叶讨债不是没有看过红色头发的生物，浮离的头发就是火红色，还是那种耀眼的、像是在燃烧的红色，一看就令人难忘的发色。但是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栗红色头发，却又的银灰色、猫眼的人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看到阿默的第一眼，叶讨债首先想到的是——对方是妖修。

只有妖修才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是，她下一秒就被自己打脸了，因为对方身上的灵力以及气味都证明了对方真的只是个人修，不是妖修，也不是什么半人半妖，更加不是魔修。

灵力是很难作伪的，不然浮离当时也不用装作大小姐和她进入澜生宗了。再者就是她与生俱来的，对于妖魔的敏感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就是个完完全全、普普通通的人修。人修、妖修、魔修和凡人对于叶讨债来说是有味道的，不是嗅觉的那种，不过对她而言也不存在什么偏好，都是她能够接受的“味道”。她更看重的是自己与那个人的气场问题，倘若气场不合，她可能会当场暴走。

所幸，这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甚至还要矮上那么一点的少年与她的气场是相合的，甚至还让叶讨债生出一股逗弄他的恶趣味。

所以她也顺从自己的内心，走上前就去勾搭这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少年。

嗯，背着一把剑，应该是个剑修。

身上衣服有些破烂，看上去是才打过架的样子。

唔，表情还凶啊，不过那双猫眼还真是好看。

“你也在这里等人？”叶讨债在距离少年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直直地对上少年那双漂亮且少见的银灰色猫眼，语气活像是个女流氓。

少年也看着她，没有任何怯场的意思，冷淡且简短地回复了一个“嗯”。

“在等谁？你的师姐？”

想到了什么，叶讨债嘴边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容，有几分调笑的意味。

少年似乎不太喜欢，直接别过脸，不再与她对视，看着虚空回答道：“师兄。”

哇喔，居然是师兄，那不是更好吗？

“哦？那么大了还每天跟着你师兄跑？”叶讨债的笑容逐渐放肆。

少年的回答依旧冷淡，“与你无关。”

他越是冷淡，叶讨债今天的兴趣就越是足。区区冰山美人，她以前又不是没有调戏过（想想她在澜生宗与炼器宗的壮举），所以她又上前了一步，笑眯眯地开口：“嘻嘻，我看你啊，是个剑修吧。”

“是又怎样。”少年也往旁边走了一步，试图拉开距离。

叶讨债直接拉住他的衣袖，将后面的话说完：“那你的剑和你的师兄掉到水里了，你先救那一个啊？”

暴击剑修们内心的问题，难度与凡人的“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了你救睡”不相上下。

“……”少年似乎陷入了深思，皱起了眉头。

“嗯嗯？怎么不说话了？”叶讨债嚣张极了。

少年摆脱她的拉扯，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冷冷地回道：“无聊。”

“怎么就无聊了？我看你师兄大概也是个剑修，那你猜猜你师兄会怎么选，选你还是选他的剑？”叶讨债怎么会气馁呢？走上前继续追问，依旧很贴心地留下了三步的距离。

少年转过头来，又用那双银灰色的猫眼看着她，眨了眨，最后抿了抿唇，一字一顿地回答了叶讨债，“我会游泳。”所以师兄并不用选择。

语气，认真。

表情，认真。

这个家伙，居然是认真的。

“噗呲，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叶讨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她现在更加喜欢这个比她矮的小少年了，甚至喜欢到直接上手拍了拍人家的背。

“……无聊。”少年又往旁边走了几步，甚至还把头给转了过去，脸上冰冷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