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蔼磕磕巴巴地道:“我.....草民,年少时沉迷医道,别的......没用心学......”
“你医道也没学好啊......”江黛青说得毫不留情。燕蔼只红着脸讷讷道:“家父过世得早......”
“你多大了,学医几年?”江黛青问。
燕蔼只得道:“虚度三十四载,自五岁起就跟父辈学医。直到四年前,父亲过世。”
“二十五年,倒和我年岁一般。”江黛青自言自语:“我学医......不算小时候开蒙的话,也就三、四年吧......”
燕蔼白了脸,梅言也是惊讶:“你才学了四年?”
“但我有二十多个师傅,你们比不了。”江黛青反而问梅言:“你学医多久?”
梅言回道:“差不多三十年了。”
江黛青一愣:“你多大?”
梅言似是不愿提:“痴长君善两岁。”
“这倒是看不出来。”江黛青震惊:“你看着可比君善年轻。”
梅言闻言微笑。
江黛青又看了看燕蔼:“你更显年轻。”梅言的脸色就又有点不大好看了。江黛青还兀自嘀咕着:“学医的是不是都驻颜有术?”
江黛青最后说道:“意远,一会儿你我把药柜重新收拾一遍。按照你的习惯摆放就好,日后也方便你取药。今天就先这样吧,其他的往后再说。我都有点饿了。”
既然要收拾药柜,就不是个轻松的差事。伙计们拿了小扫帚,掌柜的收拾了台面。燕蔼虽然没关门,却挂出了休牌。这也是他医者仁心,怕有急症来投。
江黛青在中间,梅言与风苓一左一右,三人一起将药匣依照将要码放的顺序依次抽出来堆在台面上。都抽完,先让伙计们清理柜架。他们则在一旁等待。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美貌妇人,问道:“燕大夫在吗?”
燕蔼听了,迎了出来。
“今日怎么休得这样早?”那美妇笑道:“我还不及开药。”
燕蔼恭谨地回道:“请夫人明天再来,我们正在盘点。”
那美妇往里看到药柜一团乱,似是有些失望:“还真是。”转而看到江黛青,马上又说:“这不是还有人等着取药吗?我也稍待片刻好了。”
燕蔼不善拒绝,只得由那美妇去。那美妇打量了江黛青几眼,就看到了梅言和风苓,忍不住上前搭话:“这又是哪里来的漂亮公子?我也来开了许久的药,竟不曾遇见。”
江黛青看那美妇一眼,不像有病的样子,只怕是冲着燕蔼的颜色来的。她没答理,待伙计们收拾好了,起身去排放药匣。
药匣需从高处开始安放,江黛青甚高倒也不费力,只是抬手垫脚时,更显身材纤长。那美妇见她左风苓、右梅言,都是美貌更胜燕蔼,不觉有些艳羡起来。
待江黛青走出来,美妇不由拦住她,悄声问:“什么手段,也教教我呗?”
江黛青神色微冷:“你说什么?”
美妇人看向风苓:“这美少年......”江黛青当即挡住她视线:“我的人。”她便又转向梅言。江黛青顺手将梅言往自己身后挡挡,对那美妇笑道:“也是我的。”
美妇人甚是诧异,皮笑肉不笑地对燕蔼道:“燕大夫,这姑娘是什么来头啊?”
燕蔼似懂非懂,只是说了一句:“嗯......如此说来,其实我也算是她的人......”
那美妇目瞪口呆。
江黛青讽刺拉满:“这领悟力......真不能怨他学医二十五年......”
风苓窃笑,梅言也颇有同感。
“这位夫人,我劝你歇歇不该有的心思。这间医馆已经盘给我了。如今我是东家,医馆上下自然都是我的人。求医问药者,恭迎;寻衅滋事者,驱别。”
江黛青道:“你问我什么来头?吾乃祾王妃是也。要问我什么手段......”她微微冷笑:“你尽管打听打听。”说完,也不理那美妇,带着风苓、梅言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