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元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嫌弃江黛青,所以风荇问:“你是怕......王爷会分心?”
江黛青是这个意思:“君善一走,修顺就动了手。这个时机挑得太好了。”
“他不是一直想要你吗?急不可耐也不奇怪。”
“合情合理的地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突兀的地方。”江黛青告诉风荇:“修顺说他去过南山寺打探我们的消息。还说即使破戒也要占有我。”听得风荇心惊。
“这里面有些耐人寻味处。”江黛青异常冷静地继续说道:“修顺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人了,他有主子。这么有用的一个高手,主子能放任他花大把的时间、精力,来找乐子?何况我们现在知道,他主子那时必定已在策划海袭了。”
“你的意思是,是他主子要他来找你,意图伤你以乱王爷的心?”
“我就是这样想的。君善没把都快名闻天下了的我带在身边,本来就是示人以短的行径。两次出入南山寺,虽然我们不曾表露身份,但幕后之人又如何不明?稍加打探,便可知我来踪去迹。我是君善的软肋,拿住我就是拿住君善。修顺江湖客,本来就擅长隐匿追踪之事,又急色。他即便留在战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如叫他来寻我,至少他会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去做。虽然有风行卫卫护,难以将我劫走,但是伤我对修顺来说,就易如反掌了。”
“先叫修顺查你行踪,再犯海调离王爷,修顺若是得手,军心必乱。双管齐下,连环并战?”风荇也是凛然。
“这样修顺的单独行动和破戒用强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用强?”风荇有些意外:“他对你用强?”
“若不是意远的意外闯入,只怕......”
见风荇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江黛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不见他动静,抬眸就见他盯着自己的脖子:“做什么?”她问。
“好细......”
“什么?”江黛青有些意外。
风荇坦然道:“你的脖子,真细。好像轻易就能折断。”
江黛青苦笑:“你这又是什么危险发言?哪有那么细!”
风荇的大手突然就抓上了江黛青的纤颈,叫她不得不微微仰首:“你看,一手就能抓过来。”他抓得不重,但依旧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颈下脉搏的跳动。
风荇的神情有些恍惚,江黛青忽然明白了,他是受了药物的影响,拍拍他肩膀唤声:“阿荇!”看他的眼睛看向自己,江黛青忍笑提醒:“药!”
风荇倏忽回神儿,松开手微露窘意:“抱歉。”
江黛青故作轻松道:“无妨,也算是夸奖我了。”她意味深长地道:“清醒的时候,倒是难得听你赞我......”引得风荇释然一笑。两人安枕就寝。
次日早膳,江黛青和风荇一出来就被早已就座的风苓打趣起来:“同起同卧,你俩倒真有几分夫妻相......”
“阿苓!”江黛青不无惊喜:“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那想必是有好消息!”
“不愧是卿卿!”风苓笑道:“人的下落,我找出来了!”转而收起笑意,认真地说道:“不能急!先让风艾、风荇监视他几天,看看作息再动手,更稳妥些!”
见梅言和风苓同坐,风艾却不在,江黛青问:“艾郎已经去了?”
“是!”风苓笑道:“我直盯到那厮折腾得精疲力尽睡下才回来。唤醒风艾,指点他去监看了。”
江黛青听了冷笑:“军情紧急,不能耽搁。你们看着办。”昨夜她和风荇讲了修顺所为背后的深意,所以风荇也是这个意思:“嗯。尽快!”
风苓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反对,托腮而笑:“卿卿说了算!”
晚膳后,风荇叫住江黛青:“风艾盯了一天了,晚间我要去替他。”
“晚间也要去吗?”
风荇点点头:“稳妥些。”被风苓笑他俩:“这是小夫妻俩在话别呢?还是夫君在交代行止呢?”江黛青无奈一笑,难免也要嘱咐风荇:“万事小心。”
江黛青就一个人把自己那篇写了一天,还剩一些的《道德经》写完。字体不熟,身子又撑不住,她只能坐下慢慢写。还剩几个字的时候,却见风苓秉烛而来,青丝披散:“卿卿,还在默经?”
“嗯......写完了。”撂下笔,通篇看一看,略舒一口气。好在自己对墨性熟悉,不至于深浅不一,勉强能看。再抬头时,风苓已经侧卧在床榻上向自己招手了:“卿卿!快来就寝。”
江黛青失笑:“你倒积极。”往内室走去,路过隔间,就见晴月局促,香云偷笑。是了,晴月喜欢风苓的颜色,赶巧了今日又是她俩值夜。晴月红着脸,去替江黛青收拾书案。香云就先来帮江黛青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