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云默然。贺恭微敛眉头,思索着“妖星”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适时地劝慰皇帝:“父皇。祾王妃一直以来,在刑名上都颇有手腕。既然朝中内应的盘查进展缓慢,若是能从刑名上顺藤摸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叹口气,关心起太子:“朕给你挑的太子妃,都看过了了吗?”
太子言辞有些闪烁:“呃......儿臣、儿臣......天资有限,政务繁忙......”
“你的天资,可以说好过朕许多了!交给你的政务都理得畅顺。”皇帝叹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还等着她替你挑妻子呢吧!”
太子垂首不言。心中却想到:受教于婶婶获益良多,况又有她送来的人相佐,自然音审政通。但这不是我天资的功劳。
“算了。”皇帝沉沉道:“适龄的女子,她都过了一遍了。也挑不出什么好的了。”看向太子:“朕能替你做的,都做了。”又将视线远远投出殿外:“剩下的,看天命吧......”
“爱卿,照祾王妃的意思,起草诏书。”
张成云应诺提笔。
江黛青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但她还得吃药。风苏来不及将药材制成丹丸,只得漏夜到杏黄医林唤起燕蔼和燕脂,叫他们帮忙照方给她抓药。
燕蔼到底是医药世家,越看越觉得心惊:“这些药方......王爷和东家......”
风苏默默包药。燕脂则奇道:“王爷和王妃怎么了?”
“看这方子......”燕蔼微微哽咽:“用方子的人,只怕是伤了真元,寿数难长。”
燕脂吃惊地停下了动作。风苏便催促道:“快着些。王爷和王妃明日一早就要离京,耽搁不得!”
燕脂想按下忧伤,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王妃......”
风苏走之前对燕蔼说:“梅先生受了刀伤,在府上将养。你们若是有事,可到府上寻他主张。”
听到连梅言都不能幸免。燕脂更是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燕蔼扶住她,不停地叹息。
这边刚发了圣旨,那边江黛青已经引着四名风行卫出京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并没把圣旨当回事儿?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
江黛青的预感很是强烈。此次若再不去支援澹台素滟,她二人,终将缘悭一面。枉顾身上尚未大愈的外伤,她领着嵇元、风荇、风苓、风苏,昼夜不停,直奔山西总督府。
一天一夜,终于赶在日落前进了太原城。
江黛青的脸色难看得不行。风苏向风荇示意,他便劝道:“先吃口东西,歇歇人马。”
深吸一口气,江黛青缓缓颔首。这副样子,不好去见澹台素滟,也没办法处置什么。还有,要换套素服。毕竟,澹台府上,在治丧。
风荇寻家离总督府很近的客栈先住下,要店家送了些饭菜用过。
“你和我一起去吗?”江黛青问嵇元:“我想先去和小宝贝儿悄悄见一面。”她说:“虽然她治家有道,你皇兄都没能在宁远侯府安插下耳目。但从这些时的事情看来,澹台府也未见得就是铁板一块。”
“若是如此,似乎让风荇带你去,会更妥当。”嵇元说:“戴着覆面,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只是我武功不如风荇,他既能护你周全,亦能如你所愿。”
“好。”江黛青道:“既如此,你在客栈等着我。我和阿荇去一趟,天亮前就回来。”
“黛青。”嵇元嘱咐道:“小心些。”
江黛青摸摸嵇元的脸,露出一个欣然的微笑。
“君善。谢谢你。”
她勾住嵇元的颈部,轻轻吻在他唇边:“为你,我也会谨慎行事的。”
江黛青与风荇各个黑衣,出了客栈,隐身在冬日漆黑的夜色里。
风荇带江黛青绕到了总督府离澹台素滟闺房最近的那道院墙后,和她先通个就里。
“翻过这道院墙,是总督府的后园。有巡逻的府卫不时经过,我会带你绕开他们,你只消尽量放轻脚步跟着我。从游廊一直向内,就是她的闺房。她侍女尽多,母亲又头七未过,即便是到了她闺房,也要小心。”
“若这般,又要如何才能与她单独说上话呢?”江黛青不觉蹙起了眉头。
风荇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