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茅看起来精神抖擞,叫江黛青不得不嘱咐他:“阿茅!怜惜着点儿......”
风茅有些想笑又不敢,低下头答应着:“谨遵王妃吩咐。”就去了。
江黛青从汉风苑出来,又往后堂而去。嵇元正好与澹台勉处理完积务,在说着案情的话。
看到江黛青,嵇元问道:“如何?”
“安排妥当了。”江黛青笑道:“就剩下意远了。”
嵇元说:“我正与澹台大人说着此事。澹台夫人和澹台清漪的棺木下葬不久,想必线索多些。闻公子和澹台公子的尸身恐已开始腐朽。”他问:“你要从何着手?”
“意远呢?”
“我使风荇去唤了。”
嵇元话音才落,就见风荇带着梅言同来。
江黛青问起梅言的打算。他笑道:“骨香初出茅庐第一功,自然该全力以赴。”他傲然道:“明日四尸同验!”
澹台勉惊得无以复加。嵇元看江黛青并无异议,便叫澹台勉安排府吏明日起尸。
江黛青问梅言:“你行吗?”得他负手一笑以为回应。
验尸工作,需要高度集中,极度细致。虽然担心梅言身体不能支持,精神不能负荷,但她其实也知道,多耽误一刻,线索就可能消失一分。时间,是对破案而言最为珍重的东西。
“好好休息。”
江黛青只嘱咐梅言一句。梅言带笑轻言:“好好吃、药!”叫她脸色微变。
出了后堂,三人望后园而来。在小径前,梅言先驻了足,看着嵇元跟着江黛青往汉风苑去。果然没两步,江黛青也停下,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嵇元一愣:“不与你同住吗?”
江黛青轻哼一声:“我那住处还没清理干净!你住什么?你老老实实和意远住去!”
回头一看,梅言早有所料,正笑等着自己。叹口气,嵇元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江黛青,同他离开。
汉风苑里的流儿和洁儿已经被风茅传走了,只华莲和晴月在收拾着。江黛青坐下,就着华莲的水浣手,接过晴月的茶润喉。
待得一脸惊怯的流儿和洁儿相伴而回,手足无措地立在堂中,江黛青才吩咐道:“帮我侍书。”
两侍女相对而视,得流儿颔首安慰,洁儿才上前搬出文房四宝。流儿打来清水,添在笔洗之中,再舀在砚池里。
“裁纸。”
澹台清漪少书多画,纸大都是整张。江黛青要写案情分析,则需要小尺寸的纸张。
“四尺四开。”江黛青放下茶盏道。两侍女便一同扯纸剪裁。
还不待江黛青捋清思绪,风苏径直进了大开的门来。
“你怎么过来了?”江黛青话才出口,就看着他手中药碗变了颜色。
两侍女少见生人,都是背对着门裁纸的。听到江黛青说话,才回身。见是个陌生男子,吓一跳,却不敢出声惊扰江黛青。
江黛青皱起眉头一脸疲惫。风苏带着浅笑道:“想王妃也知道。”他说:“梅先生嘱咐的。”言罢放下药碗。
华莲笑意盈盈地递来一个瓷罐,金橘的清香随着罐盖的打开飘来。连两侍女的目光都被暂时地吸引住了。
“有你俩在,我是逃不掉了,是不是?”江黛青苦笑道:“权柄他移。”她玩笑道:“祾王府实际上是梅意远在主理不是?”
华莲笑她道:“梅意远意思不远!他没那个闲情逸致主理祾王府,只是料理祾王妃而已!”
“煎烤炒炸,蒸煮焖炖!”江黛青灌下汤药,以手托腮挑一颗金橘嘟嘟囔囔的。
“王妃是饿了吗?”华莲故作不解。
“是你的意远饿了,所以要料理我呢!”
华莲听了乐不可支,低声对江黛青说:“他倒是想吃了王妃,就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