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江黛青后脑,狠狠撞上她唇吻,齿间传来一阵痛意。她的闷哼丝毫没有影响他攫取花芯,窃玉偷香,缓缓地撕咬丁香尖。
江黛青不见疼痛畏惧态,反而攀上他肩头,腰身更显得纤细修长。嵇元但尽力勒抱,似乎要试探她肌骨的极限,叫她双脚都暂离了地面。
要把她填满,要她把自己填满。嵇元被两种念头支配着,只管在江黛青口里翻转乾坤,挪移阴阳。
江黛青浑浑噩噩,已然不知身在何方,只把手去乱扯嵇元衣襟。嵇元忙抱起她趋进卧房,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花折腰,柳垂条,喁喁鹣鲽舞波涛。麝烟销,烛光摇,切切琴瑟御静好。正是月色穿堂照,漏迢迢。
宴会厅中人人尽兴,直喧闹到鸡鸣欲曙,东方既白。
快到年下了,朝里新帝继位,又内外改制,乱得像一锅粥。莫说嵇元忙得不可开交,就是嵇丰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帮着分担年末庆典事宜。
棠溪玥许是知道江黛青不乐意参加宫宴,也懒怠操持各样内务,索性将祾王府和晏王府的事务一并处理,反正年下节仪,两府都是要备送的。
“那多不好意思?”江黛青笑对棠溪玥说:“你又不会伸手向我要钱,长此以往,岂不是要把晏王府都掏空了?”
“虽不比祾王府产业多,封地富庶,但姐姐也别小看了他。”棠溪玥笑言:“他呀,喜欢赚南人的钱,诗、书、画,连带我都帮他赚了不少!”她玩笑道:“今夏又画了不少扇面!”
想起从前造化园逞技,两人相对大笑。
“诶呀!”江黛青感慨道:“想不到你当真用画技来作营生了!可嫁得如意郎君否?”
棠溪玥想来也是唏嘘:“谁说不是呢?从前以为终此一生再无花好月圆,只能空门寄迹了。谁成想不但有家可归,有事可做,有景可赏,尚有终身可托!”又说起前话:“那些卖书画的话也是说来叫姐姐安心的。我岂不知姐姐为人?”
“既如此......”江黛青笑道:“你自觉些!”
“是!”棠溪玥拉长了语调应承道:“亲妯娌,明算账,账单给姐姐备好了!”
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嵇元忙着,江黛青无事就拉着风荇出去逛。
“不是你说的过年书斋一歇就到初五才开门?”江黛青扬眉瞪眼地问风荇:“不陪我挑够了书,这年如何过得!”
“你过年也看不上书!”风荇说得漫不经心:“这是王爷忙着,你没事做!过年他一朝休,看你还得片刻空闲!”
“我不管!”江黛青嬉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陪我!”
“陪陪陪!”风荇无奈:“自打回府来,哪天我没陪着你!”
江黛青掩口偷笑,由他领着进了一家极大的书斋,足有三门两进双层的一个大所在。一进门就能闻到浓郁的纸墨气息,叫她不觉深深吸气。
“不臭吗!”风荇皱着眉头抱臂问她。
被江黛青嘲道:“你可真是没有半分雅骨!”
“我看是你的鼻子被银杏林的恶臭熏坏了!”
二人正斗嘴,江黛青忽见他视线瞟向楼梯上方,侧首一张,竟然是楚明姬。红着脸抱着书,不知道是进是退。
“夫人......”
总算她有几分机灵,知道不好不上前见礼,也知道在外不好称呼江黛青,便走来如此唤道。
“原来是你。”江黛青也不称她官称,只与她寒暄:“我们离京这些时日承你惦记,多谢。”
楚明姬眼睛睁得大大的,秀脸通红,讷讷无言。这样子叫江黛青心下好笑,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只是不知,挂念的究竟是我们这一行人中的哪个呢?”
“都......都......平安,就好......”
楚明姬低着头,如是说到。
江黛青忍着笑意,不再为难她:“是了,你也来买书的?”
“嗯......”楚明姬点点头:“堂兄给我加了功课......说叫我每月读两部刑名......”言罢似是怕江黛青不明白,补充了一句:“修文馆楚明哲,是我堂兄......”
“早听说你兄长家学甚严,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