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不清楚这里的习俗,是以问道:“其他寺院也是一般的规矩吗?”
“旁的尼庵不知,但是附近的僧寺好像也多不让信众进三堂,以免打扰师傅们的清修......”
江黛青沉吟片刻又问:“你家小姐去过观音庵之后,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吗?”
“除了......”垂素眨眨眼,看向落朱,似是在同她确认:“对佛经越来越感兴趣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呀!”落朱附和道:“废寝忘食的......”
“可同你们说过什么庵中的话语吗?”
垂素想都不用想,就说:“没有。”她看江黛青有些疑惑,解释道:“小姐说过,她受观音菩萨显圣点化,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庵院里的话一毫没与我们说过。”
“那显圣的细节呢?”
垂素与落朱双双摇头:“小姐说,不是我等凡俗之辈可以窥知的......”
“呵......”江黛青发出一声嗤笑,支颐托腮,逗弄着嵇元怀中小猫:“知道了,下去吧。”
见她不言语了,杨矜也不敢发问,只垂首立于堂下等候。嵇元微微侧身靠近她,问道:“如何?”
“洗脑洗得彻底!只怕是问不出什么来......”她淡然道:“叫意远看看再说吧。”
过不多时,梅言在侍女引领之下回来,侍女将手里方剂交给了杨矜便退下了。
梅言先对江黛青说:“老太君平素静心少虑,饮食有度,身体底子还好。只是这一阵子忧思悲恐,有些内伤。但也不难痊愈。”他毫不理会堂中杨矜,落座江黛青下首,道:“我与她施过针了,这方子先服用三剂,只要人清醒了,便无大碍。届时再服些调理的汤药就好。”
江黛青报以一笑:“劳梅仙妙手,再去看一看杨珍珍?”
梅言用了些茶水,颔首而笑。
江黛青便起身对嵇元说:“你坐着,我们去去就来。”
杨矜亲自将江黛青和梅言引到杨珍珍房门前,从身旁垂素手里接来钥匙,插进锁孔,将门打开。
屋内昏暗,且久不通风,一股浓烈的熏香之气扑面而来,叫江黛青掩口作咳。梅言轻轻揽住她纤腰,以衣袖替她疏散屋内香烟。
片刻后,江黛青才睁着被熏得微红的双眸,跨进门槛,一脸的视死如归。
进得屋内,果见一十五、六的少女,恬然就坐,一手持佛珠,一手翻动书页,看得专注。
杨矜唤道:“珍珍!”他看看江黛青,对杨珍珍说:“还不见过祾王妃!”
杨珍珍这才有了反应,妙目少侧,疑惑道:“祾王妃?就是那个......书仙?”
江黛青此时方看清她娇容,天香国色,虽然还带着几分稚气,风韵已不输于棠溪玥。心道果然。
杨珍珍起身,对江黛青恭敬行礼,口里的话却似是而非:“观世音坐下左胁侍杨珍珍,见过书仙。”
杨矜刚要说些什么,被江黛青抬手制住,就见她风轻云淡地介绍梅言。
“梅仙贺衣。”江黛青说得毋容置疑:“让他摸一摸胁侍仙骨。”
虽然杨珍珍面露迷茫,但还是乖乖就坐,任梅言听诊,只是难免要打量一下这位成名已久的江南仙医。
“你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什么!”
梅言石破天惊的诊断,让两人同时失声惊呼。江黛青扯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呆若木鸡的杨珍珍。
“怎么会!”杨珍珍惊疑不定:“我是清净之体!”
杨矜则又惊又怒,身子不断地颤抖,半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求王妃为我等伸冤啊!”
江黛青抬手示意他起身:“不然,我又是为何而来呢!”
那边杨矜兀自不能冷静,这厢杨珍珍也久久不能从这个打击里走出来。
江黛青轻叹一声落座道:“说说吧!”
杨珍珍似是还有些恍惚,问江黛青:“说......说什么?”
“自然是......这孩子的父亲了!”
“没有什么父亲!”杨珍珍一口咬定:“我从未同人......行过夫妻之事!何来的身孕!”她看向梅言,说得斩钉截铁:“定是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