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些什么,江黛青便随口说了一句:“遗珠有个母亲的样子了......”
“很快就是了。”
江黛青闻言惊讶。
嵇元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江黛青:“我听丰弟说,她有孕快两个月了。”
“她竟然没告诉我?”江黛青细想,方才棠溪玥确实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大约是说不出口。”嵇元点破:“丰弟有将昐昐过继你我的意思,她作为继母,这个时候说这话,像是容不下昐昐。”
“什么?”江黛青难免惊讶。
“其实正好相反。丰弟说,她有孕之后更加疼爱昐昐了,似乎对她也有些难舍之意。”
“不是......”江黛青感到很难理解:“嵇丰不是很疼爱他这个女儿吗?为什么......”她难免揣测:“难道是因为有了遗珠?”
“黛青......”嵇元走到她身边坐下:“宗族之中过继,都是挑好的孩子......”
江黛青默然。
嵇元又说:“当然,这也是因为昐昐和你我投缘。如若不然,论理,还该丰弟有第二个儿子的时候,我们才得过继。”
江黛青抬眸问嵇元:“你想要?”
“不是我想要。”嵇元说:“是丰弟一意孤行。”
“他的心思倒也不难揣摩,是要牵绊住你我。”嵇元垂眸轻叹:“你知道的,他有些......自卑,行事又容易偏激。”
江黛青感叹:“只是利用他疼爱的幼女,有些过分......”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昐昐离不得你我。”
江黛青苦笑:“她那哪里是离不得你我......”怕是离不开风苓和猫。
“这事儿,昐昐知道吗?”
“丰弟不敢让她先知道。”嵇元道:“他和我,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这些话,但不知道你的意思,此时若叫昐昐知道了,你又不肯成全,昐昐会做何感想?”
“会觉得......被嫌弃了......”
“正是。”嵇元说:“如你所言,丰弟很是疼惜这个独女。”
“既是他独女,他当真舍得?”
嵇元微笑道:“只是过继而已。名字从宗谱上,丰弟名下移到我名下,人都可以不用过来住,又有什么不舍得的?”
“那这番做作又是何苦?”
江黛青虽然这样嘟囔,但嵇丰的用心她也能猜到几分。到底是承他的情了。
“看你的意思吧。”江黛青便道:“是你们皇室承嗣的问题。我......是无所谓的。”
嵇元将她搂在怀里,似是出神:“昐昐......有些地方,有些像你......”
江黛青浅浅勾动香唇,嘲他道:“这就是你的无端之言了......喜欢昐昐就喜欢,扯我做什么?”
嵇元不觉失笑:“我是喜欢昐昐活泼。”垂眸看向江黛青:“但你不觉得她自有一股要强的劲头,与某位仙子不谋而合吗?”
江黛青嬉笑道:“什么仙子?我不知道!”
倾身压倒她,嵇元的笑意见深,缓缓靠近她香唇,却被她吃笑着侧头避开了。索性舔舐了一口她耳垂,叫她顿时噤声。
江黛青只觉得头皮一麻,并且有蔓延半个身子的趋势。
“别闹......”
“我现在觉得没孩子挺好的......”嵇元勾唇一笑:“这乐事,可以常有......”
无奈一叹,江黛青推开他道:“你是没够的。我是会累的!”
嵇元竟然轻嗤了一声,惹得江黛青瞠目。
“你累?”嵇元被情欲支配,没意识到。他说:“你这些时日日窝在清净处,连走动都未曾走动,哪里累来?”
江黛青灿然一笑:“明儿起,我就去‘走动’、‘走动’!”她瞪起一双杏眼挑衅:“绝对不着家!”
嵇元一怔。随即突然袭击了江黛青的唇吻,叫她气息为之一滞。
“那就更得抓紧尽欢了。”
又偷亲一口,看着惊怒交加的她嗔怪的模样,嵇元欣喜:“去吧。”他说得温柔:“去看看你的朋友们......”
江黛青突然意识到,嵇元只是在担心自己。担心向来爱玩闹的自己,此番回京之后一反常态的安静。默然无语,任心满意足的嵇元玩弄着他的连环心计,与他偕效于飞,共结连理。
没等江黛青出门,先有客人进门了。
是宫茂带着云榕、云杉姐弟前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