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回到了江府,刚进入屋子想要将狐裘撤下来,便看见了坐在床榻边的江容景。
他依靠在那儿,面色已经不似先前惨白。
沈芙略微一愣,随即便同他解释。
“我出去了。”
江容景点点头,但他没有要问责自己的意思。
只是问了一句:“可有受伤?”
沈芙摇摇头,问他:“你为什么不问我去了哪里?”
江容景看着被她放下的厚衣服,没有说话。
只是将穿着里衣的沈芙揽进了怀中,随后又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你别动了,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沈芙阻止了他的动作。
江容景却笑着反问:“为何我夫人为了我冒着生死危险去了别的地方,我连为她盖上被子都不行呢?”
沈芙如鲠在喉,不知该回答他什么。
随后,便听见他沉重的叹息声。
“我刚醒来时,便发现你已经到了府门口。猜到你去了何处,我担心你的安危却又怪自己没能早点醒来。”
“是我自己要去的,我只是想去问问,是否与他有关系。”沈芙安慰他道。
江容景低头看着她,才发现她的发顶上有着少许的雪。
入冬了,天气冷了,外面也尽是雪堆着。
如此天气,倒是不合时宜。
“放心,我自有分寸。”江容景起身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为她擦下发顶的雪,又不停的擦拭着,直到变干。
沈芙闭上了眼睛,待他动作停止后,又道:“不是三皇兄。”
江容景点了点头,“我知道。”
沈芙倒有些讶异起来,“你怎知晓?”
“他一直都待在都城,未曾离开过,自然不会是他,而且,他为何要害沈蔚?”
“那与他有仇的是谁?”沈芙听了他的话又问道。
“皇后。”江容景沉声说道。
当初端妃惨死,而她死时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硬生生被皇后逼死,沈郁安看到这场面,岂会与他无仇?
沈芙也很讨厌皇后。
皇上重情,在他还未行冠礼之时便被自家皇兄皇弟算计,倒在乡野之地险些没命。
正是皇后将他救治,他便在乡野间许诺,若回去定将那时的皇后接至都城。
好好对待。
从一位农家女变作皇后,这些年来她愈发过分。
宫中妃嫔不多,却总想着残害她人。
从刚开始引导别的妃子相互斗争,到后来自己亲自上手。
每次都被罚了禁足,每次都等恢复自由后再次害人。
端妃是她残害的最后一个妃子,一尸两命。
“听说皇后近些时日都待在自己宫中,未曾出来过。更有甚者,说她整日诵经念佛。”
“什么诵经念佛,就是怕自己害过的人都来找自己罢了。若是三皇兄当真视皇后为仇敌,那不如同他联手。”
黎婉柔曾对沈芙说过,在她还未出事之前,险些被皇后所害,只是那夜沈青镧刚好等在门外,这事便也不了了之。
之后她将自己宫中的嬷嬷推出来顶罪,自己摘了个干净。
“可以考虑,但此事,你不能出面。”
江容景小心翼翼看她一眼。
“为何?”沈芙疑惑问道。
“因为......咳咳,他对你有爱慕之意。”江容景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什么?”沈芙又问了一遍。
“他对你有爱慕之意。不是亲情那种。”江容景一脸埋怨。
沈芙顿时间便了然,看来此事却有蹊跷。
“但是......如此不是更能引他一同合作吗?”
江容景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指,曲起,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不可。”
沈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撇撇嘴说道:“好吧。”
江容景眼睛睁得更大了些,“难不成你还很是失落?”
沈芙嘴角又扬起弧度,“当然没有!这件事情还是由你们出面较好,我呀,还想跟小茉小荷一同堆雪呢。”
江容景赞扬她,如此时节,是能在外面好好玩玩,“但要穿的厚些,切莫着了风寒。”
沈芙便答应着,便将他扶起躺在了床榻上。
随后她踮脚来到了床榻后面躺着。
“你要快些好起来,否则别人都会欺负我。”沈芙一字一句道。
江容景闭上的双眼又睁开来。
“就算我满身伤痕,也不会让别人动你一分一毫。”
夜间更是寒凉,沈芙翻身为他拢了拢被子,便将头靠在了他身边,沉沉睡去。
江容景的心却不宁静。
今夜看到她时,黑红色的裙裳更衬得她肤色白皙,明艳不可方物。
也不知那沈郁安有没有做些什么。
他很是后悔,自己怎就睡了过去,而不是醒着阻止她前去。
不过现如今去也去了,待合作之时再问清便罢。
若当真做了什么,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