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馆确实要比千禧楼好上许多,沈芙先前常在千禧楼,不过是靠银钱换来那千禧楼小二的好好对待。
他们菜好吃,却对待客人的方式不相同。
“我问你,你可知道这隔壁的千禧楼?”
老原头一拍腿,手哆嗦起来。
沈芙看向小荷,后者连忙拿出了一块小小的银锭。
“这千禧楼,生意很好,菜好吃,地方大,占了个好位置。”
老原头看见银钱,咽了咽口水,他们这小酒馆,一锭银子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赚得到。
“没了?这银子是单独赏给你的,若是有什么消息,但说无妨。”小荷将银子放在了他面前。
“这千禧楼曾将客人轰了出去,许多人都曾看到过,但都不敢说。我想说奈何没人来问。还有,他们还曾在深夜接待过梧国人,那夜我离开酒馆,好巧不巧便正好看见。”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你们这并没有多少人来,你有何缘由留至深夜?”
小荷看他一眼,如此问他。
“这位姑娘,你看你,我这每说一句你便要回我一句,我如何与你解释?这是家中长辈去时留下的产业,如今交予我手,自然是要好好经营。”
“是我对不住。”小荷向他道歉,也不再说什么,只等着他说完。
沈芙饮下一杯茶,示意老原头继续说下去。
“这坊间贵公子曾传言,千禧楼是为大皇子殿下经营。咱们没有证据,自然是不能多说,可这皇子若是如此对待百姓,岂不是......”
“我又听大皇子身弱,怎可能经营如此大的一间酒楼呢?”
沈芙沉思片刻,他们先前经常在千禧楼议事,此事若为真,岂不是一举一动都在大皇兄眼皮子底下。
“好,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我再唤你来。”
老原头忙不住点了点头,却在离开时频频看着那银子。
“这......这不可。我老原头只受买酒买茶的银钱。”
小荷在他说话间,将那酒都点了个遍。
“今日喝不完,下次再来。”
沈芙站起了身,小荷将银子放在了那桌上,便跟着沈芙离开了此地。
消息是打听到了,如此,她也能十分肯定。
既然梧国人来晋朝是由皇兄提出,那么母妃定然不是被别人掳走,又或是其他。
大胆猜测,当是她自行离开。否则,身为贵妃不可能受他人裹挟。
但皇上不知道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可能会派人寻找。
沈芙带小荷回了江府。
千禧楼她也没再去,现下只需要等待江容景与皇兄前往江南,等待沈郁安在朝堂之上的消息。
沈芙回到府上便吩咐人做了许多吃食,他们二人不能被放出来,送去吃食应当是允许的吧?
她拿着那令牌,手中提着食盒来到了狱中。
狱卒见她纷纷跪下来行礼。
面容上还带着些许尴尬。
“这......公主殿下,皇上下了命令,不允任何人探望。”
“让她进去吧。若是有什么后果,全由我承担。”
狱外响起了声音,沈芙回过头一看,发现沈郁安就站在那外面。
狱卒似乎是很听他的话,到底是不允任何人探望,还是不允她探望。
沈芙朝沈郁安微微颔首,随即便提着食盒进入到狱中。
江容景闭着眼,听到脚步声便朝这边看过来。
沈蔚惊讶问道:“芙儿,你怎来了此处?”
沈芙放下了食盒,将菜肴一一摆了出来。
“我来为你们送些吃食,在这里应当吃不好吧?”
“胡说,我是二皇子,他们岂敢怠慢?”沈蔚笑着,却在看见那丰盛的食物后咽了咽口水。
骗子,身在狱中怎可能与外面没有偏差。
沈蔚是真的饿极了,拿起米饭便往嘴里送。
江容景看着沈芙,站起身来到了她面前。
隔着木头往外伸出了手。
“身形消瘦许多,可受到了什么委屈?”
看着江容景发丝凌乱,嘴边也冒出了青色胡茬。沈芙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可他第一句话却是问她可有受到委屈。
眼眶中尽力压抑的泪水却是无法忍住。
从眼角落下,沈芙瘪着嘴,想将这发生的事告知于他,却又不想让他担心太多。
“若是有什么便尽管说来,待我出去后为你讨回公道。”江容景伸手为她拭着泪,眼圈也跟着她一般变得红起来。
“小茉......死了。”
沈芙抬起头来,眼中的泪花还尚未消失,委屈之意尽数扑来。
她并不是非要杀沈霖瑞,而是他先动手将她重要之人杀害。
江容景一切便明白了。
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奈何却被这牢狱所拦。
想说的话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句。
“待我出去,陪你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