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安眉飞色舞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打听到什么一般,还扬起了头不说想要让她猜。
“皇兄若是想说便说了,何故如此?”
沈郁安眼中含笑道:“你当真不愿知晓?”
沈芙双手拖着脸颊回答他:“不是不愿知晓,而是不愿猜。皇兄若是有何消息尽管说来便是。我若是有了什么新发现,定也会同皇兄道来。”
“哦?那不妨将你与那太医说的同我讲讲?”
沈郁安挑了挑眉,眼见这沈芙要捂住耳朵什么都不听时,才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条。
“这是......”
“当然是新得到的消息,但此消息对你来说无用,要待过些时日将这些交予你那夫君才管用。”
沈芙接过来细心将纸条放进了锦囊中,又拿过自己放置重要物件的木匣子来将其放了进去。
“如此便不怕丢失了。”
沈郁安看着她这副模样笑了起来。
“要知你幼时便如此护着自己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了婚还是这般。”
“那是自然,幼时是何秉性等长大了也是一样。”
沈芙话音刚落,周围便安静下来。
两人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兄这些时日的言行,你定是要记下来,否则到了父皇面前,便不是有利的证据。”
沈郁安想起什么似的,又开了口。
“三皇兄,你......这是要帮我们帮到底了?”
沈芙往他那杯盏中他添了些新茶,细细挑眉。
沈郁安叹了声气,这哪里算是什么帮到底?
“难不成有帮忙的人手,皇妹还在怀疑什么不成?”
见沈芙没有回话,他又继续说了起来。
“母妃性子淡泊,对后宫之事一向没有兴趣,可人在这后宫,若是没有什么依靠,如何能站稳脚跟?”
“索性父皇有一段时日偏宠,这才让母妃不受宫中其余妃嫔的欺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便是黎贵妃相护,许多年来,我与母妃都在感恩。就连母妃去时还曾同我说,定不要记怪黎贵妃。”
“我哪能呢?母妃身怀皇嗣,我便是感恩多年来的照拂都来不及。”
“而母妃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封信于我。多年来与我们为敌的不是别人,只是那中宫之主。她想将所有人都打败,坐上那太后的位置。我不会答应,九泉之下的母妃更不会答应。”
“这人一旦作的孽多了,便是有千愁万怨会找上门来。”
沈芙认真听他将话慢慢说来,竟是不知,她这个三皇兄,竟然不是一个沉默寡闷之人。
想必是一直以来的掩饰罢了,也对,常年处于深宫中的人,怎会有一个心思单纯的呢?
“皇妹,若无什么事,皇兄便先离开了。深夜在你屋子,总归是不好。”
沈郁安说这话时还频频看她。
自从上次江容景同自己说过这事情过后,沈芙遇见沈郁安时还有一丝尴尬的意味。
她有时也能感觉得出来,但只当三皇兄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他们之间相惜而产生的兄妹之宜,绝无什么男女之情。
“愿皇兄今夜,能有好梦。”
沈芙微微弯下了腰行礼,这是他们之间,沈芙第一次同他行这么一个正规的礼数。
沈郁安目光深邃看着沈芙似有一股别样的情绪,但最后还是被自己压了下来。
他手执羽扇,微微挡住自己下半张脸。
“皇妹亦是。”
沈芙轻微勾起了唇角,看着他离开了这地方。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沈芙本梳洗完将要入眠,却听到了颜星儿正在门外敲着门唤她。
想到外面还凉,沈芙披上一件披风下了床榻,前去为颜星儿开了门。
刚见到人,她便从门外窜了进去,连带着还有一丝凉意,使得沈芙打了个冷颤。
颜星儿看见沈芙这般模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将这冷意带进来的。”
沈芙看着她这副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身体有恙。
“你这身子......先前去见我时,不是还走几步咳嗽几声的吗?怎的如今......”
颜星儿挥了挥手,道:“你是不知道,我跟着太医去了他们所待着的药房,如今吸入了许多草药之香气,自然是好了许多。”
“嘴贫,难不成那些草药能治好你这身体弱的毛病?”沈芙笑着问她。
“自然是能,看来我天生便适合这种地方。”颜星儿说了一半却忽地又停了下来。
“对了,忘记同你说,你说的那两味药材在兖州城内很少寻得。我曾问了当地的医士,结果他们说这些药都被一人严加看管着,需上头的指令,才能拿出来用。”
沈芙听了她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上头的指令?什么指令?谁的指令?”
“按理来说,便是需要这药材的批令,也就是太医院那院士所执印章。至于这上头的人,自然是太子殿下。”
颜星儿的声音越说越小,如今这个关头,若是能拿到,李太医白日里也不必亲自来寻他。
李太医受父皇之令跟随太子来这里治百姓疫病,自然是事事都要同太子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