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向阳呼吸一窒,随即冷冷道:“在玉皇殿里修仙呢,不劳您操心。”
将近半年不联系,再热的心这时候都已经凉透了,向阳当初那种想要无时无刻和他在一起的冲劲已经没有了,这大概就是射手座的无情了。
电话那头似乎还要说什么,向阳似乎有所感,好像都能看到钟祺铭想要开口狡辩,她已经无情地挂断。
向阳重新专心将绸缎和夹棉布料进行局部缝合,试着做出设计图上看似简单却极其耐看的材质变化的效果,她不喜欢最常规的方法,希望能做出一种新的缝合方法。
这一块的难度有些太大了,向阳已经在这一块来来回回拆线重来了好几天,正处于最暴躁的时刻。
方露和她一样,正处于制作的瓶颈期,不过方露是一个非常想得开的女孩,她为了避免自己太拧巴,会让自己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Marie,你休息一下吧,别让自己太累了。”
向阳刚刚又拆了线,她几乎要换掉这一版了,缝合处已经布满密密的针脚,完全没法看。
她深呼吸,笑着回应:“好,我马上就好!”
方露见她虽然回答了,整个人还是没什么动静,就知道她肯定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她已经习惯了向阳在工作时呈现出这样完全不同的状态,也就摇摇头和她道别:“Marie,我先走啦。”
向阳终于转过身和她说着再见,她素颜,眼底是一片青黑,莫名多了一丝憔悴。
方露心疼地跑回来抱了抱她,轻轻说:“照顾好自己宝贝。”
最后公司只剩下向阳一人,她不想把这个设计就这么废弃了,但是她看了看被她浪费的各种布料,不忍有些心痛,她要怎样才能把这些浪费减到最少呢。
当向阳终于研究出一些眉目来时,她找来了能找来的最细的线,一点点把针线悄悄地手缝进去,既可以隐藏多余的针脚,她还可以利用视觉差制造出渐变的效果。
手机铃声恰好在此刻响起,向阳本打算直接挂断,却见手机上显示是钟祺铭打来的。
犹豫半晌,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但是她没有回应。
“向阳,你在公司吗?我就在楼下了。”
向阳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一出,惊讶地问:“你来干什么呢?”
“我来见你,向阳,是我错了,你出来见见我吧。”
向阳现在心里只想骂人,他早干什么去了。
“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不走。”
向阳挠头,这是什么操作,她看着做到一半的布料叹了一口气。
“你等着。”向阳披上外衣就匆匆走出工作室。
许久未见,向阳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但是当巴黎街头的寒风刮过他的羽绒服,他高挑地站在那,即使只能看到一个身影,她好像也可以在一瞬间回忆起他曾经清俊的脸庞。
向阳小碎步走向他,巴黎的冷带一些清冽,风比记忆中故乡的要温和,向阳拢了拢上衣,大步流星走向他。
“向阳……”钟祺铭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她,数日未见,向阳消瘦了不少,很难不让人感到怜惜。
他几步走向了向阳,一伸手就将她拉近了怀中。
周围忽然被温暖笼罩,清爽男人的气息萦绕鼻息,向阳只觉得眼眶一热,心头莫名充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