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他坐在一楼办公室。
“可以帮我做细胞吗?”我蹲在他旁边,笑着央求道。
他盯着屏幕里的吕布,脸上的笑绽了开来。
我眼神充满哀求:“论文快写不完了。”
“你说做什么。”他笑道。
“我们先上去看看吧。”
他放下游戏,起身一同上楼去。
穿实验服时,我又盯着他,笑道:“有人帮我测甘油三酯含量就好了。”
“你不教我,我怎么帮你测?”他话语温和。
“好!我晚上带你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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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停电,我准备把负80℃冰箱的细胞转移到液氮罐中去。
晚上七点多和师弟一起转移的。转完已经是九点。
“现在我们来测浓度吧。”我站在实验桌旁,问。
“已经——九点了欸。”
我想起前晚,他陪着他的小伙伴关师妹呆到至少十一点。心里生出一丝嫉妒,后一想,这原本就不是他的活,怎么要求这么多呢?
“那——你先回去吧,时间也是不早了。”我拿着泡沫盒打冰的途中说道。
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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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冰回来时,他还没走。
我让他测蛋白浓度,我测甘油三酯。裂解细胞时,他突然问:“你小时候有没有做过坏事?”
“有啊,我和我姐、我哥去超市偷涂改液,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偷了。”
他沉默不语。
我问:“你呢?做过什么坏事?”
“不是做坏事。你小时候有没有一听到这警笛,便觉得警察要来抓你了?”
“没有。”我果断回答,这时我才注意到窗外一直响的是警笛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我继续说:“但是初中的时候,有人丢了东西,老师让每个人站起来,一个一个搜查,我耳根子一下就红了!虽然不是我拿的,但是我害怕被误会是我。”
他没接话。
我又问:“你平时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战争片?动作片?文艺片?”
“科幻片。”
“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看文艺片。”
过了会儿,我问:“你看过《七月与安生》吗?”
“没有。”
“那里面讲的是,七月从小是一个乖孩子,而安生很调皮。有一次军训的时候,他俩去玩闹,掰下课铃,虽然七月在大人眼里很乖,但是——”
我注意到他一直看手机、回信息,便不再说话。我没说的是,从小便被大人当作乖孩子,谁会想到我们会去干“偷涂改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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