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宇文拉我陪他做核酸。
做完,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回应,握在一起。
握了有两三分钟,我笑着唱道:“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句再见,因为也许后天就再见不到你。”
后天国庆,他回家七天。
他接着唱。我准备松手,他仍握着。我便笑着拉他回走:“走,送我一段路?”
他又握了一会儿,然后敬个礼,我挥了挥手朝他告别,转身离去时,又转过身挥了挥手——记得第一次跟他告别时,我很果断地转身,只留他迟疑半秒,我害怕多一秒的不舍都会让我陷入情感漩涡,于是在漩涡形成前,我便阻止它的发生。
刚刚看到“knowyourself”发了一段话:
“当人能够感觉到‘与这个人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到爱。既没有自卑感也不必炫耀优越性,能够保持一种平静而自然的状态。真正的爱应该是这样的。”——阿德勒
似乎我跟宇文在一起相处挺无拘无束的。
云姐今天对我仍不满意,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没能让她满意,她优秀的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我有时很佩服,让我觉得我这三年书白读了。
于是我给宇文机会,让他测DNA浓度时,嘴里自言自语道:“你看,明明自己淋着雨,还给别人撑伞。”
宇文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他测浓度时,又说了几句话,我见他动作慢,吐槽道:“好了,别废话了。”
只听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宇文是一个跟我谈起内心眼里会泛泪光的人。我很喜欢他这种深情。可是,他有女朋友了,他很喜欢他的女朋友,他不喜欢男生。
他最近变得“过分”起来。
比如,当我夸云姐,3个小时跑完两轮WB时,他朝我不怀好意地笑道:“不像有人,封闭要1h。”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跟他的友谊,从一开始基调就定的很好,当我觉得他说话无聊时,并不会近乎谄媚般讨好地笑,只是一脸冷漠。
我和他的距离也处理得还行。因为他女朋友过来,他一周没叫我吃饭、甚至没提前说一声,就直接走了,等我问起,他才说回家吃饭。于是下一周,我没主动叫他,一个人吃饭。起初,我很担忧我们的友谊就此破裂。直到有天,熟悉的声音走到正在做实验的我的面前:“顾老板,有空去吃饭吗?”
于是,我们再次恢复往日的同行。
该吃饭时,他常常有这么几个句式:
我肚子饿了。
你有没有空余的时间一起吃个饭?(他是指实验空当)
顾老板,到饭点了。
干饭——
因为跟他相处还算舒服,所以舍不得离开这个课题组。遇到一个投得来的人不容易——虽然我们俩没什么可聊的,兴趣爱好也不大相同——更重要的事,重新花时间再去栽培一段新感情,总是太过浪费。
于力说:“感觉你没有刚来的那种朝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