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员手里接过牛皮纸装的杂粮煎饼,我来到奶茶店。天色还未太晚,店里人不多,只有一位等餐的外卖员,时而低头看手机,时而催促“能不能快点啊”。
店员没有理会,不慌不忙地从后面拎起一大桶冰块,放到台上。
我要了一杯奥利奥圣代,回到座位,吃着煎饼,刷着视频。
屏幕上面冒出一条信息,是佳友的。我回了一句,问道:“来深圳了?”
“我要是去深圳,会提前跟你说,而且是明确要去找你。如果不是去找你,我去了也不会说。但如果我要去深圳,肯定是去找你。”他回。
我笑他发言滴水不漏。
佳友又细细列出了我那次魔都之旅的“罪状”。没提前跟他说,第二天又得走了。他那离市区远,赶过来见面就很晚了,只能找个酒店一起住——我拒绝了。
“听起来你有点介意,所以后来,我只好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你能想到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开心个屁啊!”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受了体制内的训练才这样说的呢。”
“哪知道你个负心汉,重色轻友。”
听到他说“重色轻友”,我的心底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笑容,苦笑?讽刺的笑?我是去见香姐姐的,按理来说,他才是那个“色”。
宇文说,他提离职了。“逸哥,我想,只有你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我确实理解。自从我走后,替他挡炮弹的人就没了。云姐原本对他的夸赞迅速化为辱骂、奚落、挖苦,因焦虑、嫉妒、傲慢产生的情绪,时不时发泄到他身上。
“细胞房里的恒温箱又是哪个傻x没关?”她在小群“有的放矢”。
老板面前,她总是唯唯诺诺。背后狐假虎威,替老板扛旗。老板错了,她坚信“你是老板么?老板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等到事实证明老板错了,她又立马转舵“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老板说去”。所以,她“知道”,那不是老板干的。
另外两位同事,一个不做实验,一个做事严谨、一丝不苟,初来乍到、战战兢兢,对小事尤为谨慎,自然也不是她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