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后,吃了碗河粉,提了一袋书,前去图书馆。还完书,找一张沙发坐下,重读《挪威的森林》。直子问渡边,你交往过印象最深的一个女生是谁?我想着,如果46问我,我会怎么回答。
不管46打听我的情感经历也好,还是分享一些日常也好,都有些类似一年前我和睿大哥的相处模式。不同的是,我和睿大哥很少谈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百无禁忌,但同样地,那是一片我不会和阿伟涉足的领域一样。
然而和46,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成了我们为数不多的共同话题之一。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把污浊的话语吐露出来,人的状态确实好不少。孔子一直倡导修身,王阳明倡导“存天理,去人欲”,可我觉得“大禹治水,疏而不堵”更有效。
从图书馆出来,看到一对情侣正对着一朵针状花拍照,旁边有海芋。我想起那天跟46说,这是海芋,那是叶子花,他始终表现得不温不火、不咸不淡。据他后来解释,他在刻意保持距离,他对我心怀戒备。那天,我们逛完商场,逛完公园,然后回来买了杯杨枝甘露,去了书店,便无处可去了。其实是有地方可去的,只是我探测不到46的感受。他如果开心,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走走;他如果不开心,我们可以提前回家。但我既看不出他开心,也看不出他不开心。于是,我们去了地铁站。
我始终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再待一会儿,好多好多事情我都没有问他。那是一只薛定谔的猫,活着的猫是“暧昧”,死了的猫是“拒绝”,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我期待的。于是我决定不打开盒子,于是,我没有问。后来我似乎明白《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放孔明灯的那一幕,为什么沈佳宜问柯景腾想不想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时,柯景腾马上拒绝。他不愿接受那个否定答案。于是,他连获得肯定答案的机会也放弃了。但话说回来,我可能还是不理解这一幕,在我看来,沈佳宜根本不必问,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不懂她为什么不直说,吊观众胃口。
46说我太痴了。他或许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