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怎么说也是摔着脑袋了,虽然状态还不错,但也有点晕乎乎的,总想睡觉,因此这两天俩人原本的旅行计划就都取消了。
周辞弋一直陪着容时在家里待着,顺便给他解决了些疑惑,比如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几天都去哪玩了。
撇去周辞弋的担心,容时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点小激动,听自己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周辞弋忧愁地反扣住容时捏自己指头的手,用不轻不重的力气捏他的掌心,“你可真是心大。”
“我心可不大。”容时笑嘻嘻地反驳他,掰着他的手指给他数,“爸爸妈妈,再加一个你,这不就满了。”
周辞弋被他逗笑,去捏他的脸。
“嘿嘿嘿。”容时随他捏,还发出一阵有些傻乎乎的笑。
“你的记忆最后记到了哪里?”周辞弋漫不经心地问他。
容时闻言做思考状。
“记得期末考试吗?”
“记得。”
“记得运动会吗?”
“记得。”
“等下,我都记得期末考试了,你怎么还往前问了呢。”容时抓住周辞弋话里的bug,指指点点。
“是吗,那你说说,你运动会都干了什么。”
“运动会?”容时思考了一下就脱口而出,“我不就参加了个三人两足,念了个广播词,你参加了一百米,四百米接力,三千米长跑嘛。”
“这么说,你当时全都是跑步啊,居然没有别的。”容时突然后知后觉地惊奇。
“是不是注意的有点晚了。”周辞弋有些无语地搓他的头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容时笑歪了身体。
“然后呢,运动会还发生什么了。”周辞弋把他扯回来接着问。
“啊……还发生什么了?”容时疑惑,“不就是这样嘛,其他也没什么了吧。”
闻言周辞弋微不可查地绷紧了身体,嗓子也有些发紧,见容时看着他,就笑了下,然后才说,“是吧。”
“啊,我就说嘛,我这些还是记得的。”容时拍拍他,一副挺自豪的小模样。
周辞弋心里有些乱,想试探更多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这会儿的状态开口未必把握地住尺度。
“容时。”
周辞弋突然喊道。
容时嗯了声,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周辞弋很少这么喊他全名的,一般这么喊的时候都是有大事发生的时候。
“你……”
还记得是不是喜欢我吗?
周辞弋一瞬间想直接问出来,但是却又在一瞬间泄气,他没法面对现在这个不确定有没有失去记忆的容时问出这种不负责的问题。
如果容时不记得,那么这么问对他们两个都是不公平的,这时候容时的任何回答也不具参考。
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彻底搞清楚自己的决心之前他不可以就这么草率且无所谓地问出来。
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好,怎么可以让容时就这么稀里糊涂跟着他走上一条未知的路。
周辞弋不舍得。
所以临到嘴边他的话转了个圈,“你要睡会儿吗?”
“不想睡了。”容时回道,紧接着又说,“你这么严肃喊我名字就问这个啊?”
周辞弋,“不然呢?”
容时,“你不对劲。”
周辞弋,“没有不对劲。”
容时,“上次你这么喊我还是我生病了还死活要吃冰淇淋的时候。”
“是吗?”
“是的。”
周辞弋和容时面面相觑,最后周辞弋受不了他盯着自己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你现在也生病了。”
“我困了,想睡会儿。”不等容时再说话,周辞弋先一步说道。
“我不困呀。”容时这么说着,但还是很乖顺地让周辞弋按倒在床上,乖乖给人当抱枕。
“那我睡会儿,你待会儿叫我起来做饭。”周辞弋揽着容时的腰,头抵在容时的颈边,闭眼说道。
容时见他好像真的困了,就应了下来。
房间变得安静,唯有细微的熟悉的呼吸声在容时耳边有节奏地响着。
容时是平躺的,手盖在周辞弋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上,随着自己的呼吸一起起伏。
其实周辞弋很少这样姿势睡觉,平时的周辞弋看起来是个冷冷清清温温润润的人,但其实他内里占有欲和领地意识很强,特别是对于他认为是自己这边的人或物时,他会把这些划为自己的意识领地内,而同样的,这些被他划进圈的都是能让他产生安全感和信赖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