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好呢?”
“那带你去马场玩儿。”
“表现得不好怎么办啊?”夏知微可怜兮兮问到,那装相的做作连枭都没忍住抽嘴角。
虽这样问,夏知微内心却是半点不慌——这倒不是吃定小哥宠着人,只不过……打下手而已,她理论扎实,实操也练过、要是这也干不了,可真是白费小哥一片教导。
也真没那个脸去讨奖赏!
不过……逗人嘛!谁让小哥带坏她啦!
会说“是我之过没教好你”,还是象征性“罚”一下比如喂马、最终还是会把奖励给自己?
小哥!哼哼,看透你啦。
“罚你去碧玺山庄,陪病人泡药浴——如果做的不好,知微自己心里一定不舒服,小哥就带着知微放松,准备下一周的心情。”
“……”夏知微张张嘴巴,却没说出什么话。
一时兴起的调笑竟能得到这样认真的回答。
夏知微一时颓丧得像被训的幼犬、斗败的公鸡,色彩鲜艳的羽毛黏哒哒湿漉漉乱糟糟堆在背后。对于“捉弄小哥”更是没了兴致,只钻头不顾腚地趴进小哥臂弯里。
“……小哥。”
她记忆中少有哥哥姐姐的身份,大多都在小时候妈妈发病时断了联系。
“嗯?”
爸爸倒是说过夏知微在更小的时候,见到一个大她半岁的、有着共同太爷爷的哥哥,见天“小哥小哥”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叫,十声里也不一定有一两声得到答应。
“小哥。”
其实细究……也没有哪里不开心,更不是被扫兴、要说怕马场去不了也牵强极了,一个彩头而已。
“嗯。”
大概就是,她见到了好多事情、学到了好多知识……或许、不,是肯定,肯定比不得那人,但也能优秀到让他夸一句了吧?
“小哥。”小哥啊……
静静心再回首看,她还是那个面对高山的小鸟、面对深渊的池鱼。
“嗯。”,夏知微温顺地将头窝在小哥怀里,寒锦轻轻顺着夏知微的头发。
他说重了吗?夏知微大概只是开个玩笑……
——可他的性格从未讨人喜欢。
即便伪装,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端倪。
微生梧曾经模仿那位大人。
当然,这无可厚非,人总下意识仿照一个得自己欢喜敬仰的长辈。或是父母,或是兄姐,或是老师……
当然,最终无非……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次作为大靖太子寒锦时,走得大体是当年人设。
炮灰本就不讨喜吧……何况是他来当。
再死赖着不放弃天命之女的长相又如何呢,他没有桐桐的性情、胸怀……他本质从来低劣,贪小利、慕颜色、好虚荣,堪堪塑一个勉强中看的外壳都很难说当年废了大人多少心力——艰难添一个骂名,虚伪。
……小哥怎么不说话了?
回过神,夏知微悄悄掀起马车两边布帘,像换到新地方还很应激、但又强撑着高傲巡视“领地”的小猫猫。
她有心试探,又怕被看个底掉,最后对着街道脱口而出的一句却是:“……好繁华呀。”肯定与现代不大好比的,都不在一个时间轴上。但目之所及尽是琳琅,也足够震撼了。
小哥……还没什么反应。只随着挑起的帘子向外望了一眼,神色淡淡附和一句,“天下,承平久矣。”
……啊哦。
夏知微慢慢也不出声,只安静地张望。
景物渐渐熟悉起来……
寒锦踏着马凳下车,路过枭时听见他禀告——“属下跟着娘娘再逛逛如何。”其音调之四平八稳简直不像在征询主子的意见。
“嗯。”寒锦随意应着。
夏知微:“……”她是想拒绝来着!
——她真的、真的!没那么喜欢出去溜溜,现在这种情况只是源于存在一点新奇和珍贵的加成!
相反,如果可能,夏知微愿意一直宅在家里。
但……枭好像有话要说。
……
“枭?”
枭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说带着夏知微四处逛逛就四处逛逛。
于是逛了四处,枭看着夏知微的次数越发频繁。
“不说吗?”
“……殿下是为了您好。”
夏知微:“……”枭侍卫大概不知道,你这样说我就偏逆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