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见一直很欣赏他(古文化)的康黛儒教授先是厉呵又满脸焦急冲着校长解释(求情)、被知秋托付照顾点他之后,格斗课袁茗卿就没有一次站着走出(全靠同学抬出)全息舱的教官,在挥舞着手臂打算先抓为强掌握量刑主动权……
于是,袁茗卿一个个都……躲了过去!好险,好险。
袁茗卿想着后来他被教授盯着他站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说话,就拉着脸瞪他,最后才罚了一篇“三思而后行”的论文,相比之下教官就直接而热情得多——一句“小兔崽子滑不溜手得像、像……像那个什么”没说完,就把袁茗卿塞进全息舱了。
那句“滑不溜手得像泥鳅”,硬是被袁茗卿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噎人得紧,一直噎到教官离场。
当然——他没能和林前辈搭上话,甚至没能接触到人。
袁茗卿无奈地盯着书桌上的相片——即便影响技术和信息存储已经十分发达,但单独把这一张洗出来……也绝对是相当必要的啊。知秋,应该也不会反对。
——人工营造的蓝色天幕作为背景,身姿挺拔清瘦,一身笔挺的银白军装和身后利落的雪发缠绵辉映。那是束起的高马尾,长度据说可一直垂至脚踝。
嗯,据说。袁茗卿虽然真正曾与林华当面,但顾忌有人拿元帅的长发和omega身份嚼过舌根,根本没多往上面瞟一眼生怕前辈觉得冒犯。
看照片倒没那么多顾忌了……袁茗卿总觉着前辈束发的方法莫名眼熟,但他见过的也不是很多、且同样不一定正确,最后也只能认为元帅对于古蓝星真的很有兴趣也了解很多啊……
咦?瞳仁是纯紫的吗?可似乎上次见面时……偶尔闪过的银芒,就像天边悬挂的小月亮。
——“砰”!
果然……
“袁茗卿!”
闭眼,安详。
不过为了避免脸上不好看(知秋可没有打人不打脸的习惯),袁茗卿把林华前辈的相片正面朝着知秋摆好……
微生桐:……“起来,没想揍你。”
毕竟这家伙都英勇地大庭广众帮她拦人,于情可认为其非常尽心了。又被千叶渊因为鲁莽冲动加了不少体术“训练”课时,于理也异常地牺牲巨大了。
不过嘛,照片微生桐还是笑纳了。一边将其收进储物空间,让其和一叠被各种方式收入囊中的“他的伙伴们”团聚,另一边微生桐对自己进行催眠安慰。
……她其实是过来关心茗卿心里状况的。
听知秋说完目的的袁茗卿:……
这见鬼的塑料姐妹情!!!
不对、呸!他什么时候承认“姐妹”情了啊!
铁箍般的手臂圈上脖子,袁茗卿:……
姐妹就姐妹呗,又不是……没承认过。就当、就当敬着大姨子了!
“实话招来,你怎么想的?”话这样问,微生桐还是更偏向于自己动手,在还没说完的时候她手已经摸上了袁茗卿版·“丽婕的日记”了。
说实在的,微生桐觉着那东西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摸尸者的犯罪&忏悔记录,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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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桐:……
真的,她算服袁茗卿了。各种意义上的都是。
袁茗卿没拦着微生桐也没在意,毕竟她以前也看过——茗卿似乎打定主意、或说动笔时就希望:这是一份能注定被人阅读的东西。
里面的内容客观公正,评价的角度中立理性,如实验日志,似史家秉笔,一字一句,严谨清平,毫无私情。
微生桐一翻到底,“你……”换本子了?
这一本还没写完,那是避着她不想再给看的意思喽?这样,微生桐有些犹豫要不要再问了。
关心是一回事,在对方避讳的情况下仍插手私人空间是另一回事。
“我,还没写——这不是满脑子都在考虑怎么应付你么,也没心思动笔。”袁茗卿把笔记抽回来,无奈道:“我本人就在这儿,你想知道我怎么想,直接问我不好吗?”
“……那,你怎么想?”微生桐本来还不甚在意,但一见袁茗卿挺直腰背,手臂平放桌面,双手交叠的一套相当之恭谨严肃的坐姿——她就条件反射般地头皮发麻。
一如袁茗卿面对微生桐的“行动”威胁、“语言”威胁没有办法,只能或纵容或敷衍地照办,微生桐对于严肃起来摆出一副“促膝长谈”架势的袁茗卿,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