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问就是慌。
梧哥脸上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笑意了啊!当然,也没看出来很愤怒窝火……刚才那仿佛错觉的“凶巴巴”也了无踪影,细究倒是有点嘲讽?
果然都还是他眼睛出了问题吧!
“你若非因为‘寒锦与夏六娘’故意气我,就烦请日后不要再讲这样的蠢话了。”
袁茗卿:“。”
等等……?!
不是、他什么时候……哥!亲哥!你这才是“故意”曲解——
“夏知微。呵……既然舍不得走,便留下吧。你们小别胜新婚正是该思念亲热诉衷肠的时候,倒是我,疏忽了。”
夏知微:“……唉?”眼睁睁看着人就那么走了——明明哥走的也不快,但再想像之前一样跟上,发现自己腿跟不上脑子、地面跟不上腿,半天才跨出一步,一步还只有肉眼不可见的几纳米!
夏知微哭的心都有,要说她也没干什么呀。也就是、就是随着茗卿的话音支持了两句话……虽然、大概……算逆着小哥的意见,但夏知微有把握那种程度的反驳可不会让哥生气的……
被特殊对待的只有夏知微,小归不知道在想什么眨眼间也消失了,微生桐看一眼夏知微又不舍的看向兄长,似乎在“自家许久没关注的同门”和“全天下最最最……重要的人”之间犹豫,而后毅然决然跑路。
袁茗卿凑过来拍拍夏夏,“那真说起来,梧哥也【没干什么】不是?”
最重的一句也只有“呵”了。根本不说重话的。
夏知微无奈点头,也是。
“而且或许,你是受我牵累了啊。”
夏知微驳斥:“哥不是迁怒的人!”
“不不不,”袁茗卿赶忙摆手,又不甘心遂并了食指中指夹一下夏夏的鼻尖,“就你了解梧哥?我就狼心狗肺~”
夏知微:“……好好说话!”
想凶,但想起好久没见了……又凶不起来。这男人还夹她鼻头,夏知微嘟嘴,那可真是太委屈了。
袁茗卿也讪讪摸摸鼻子,“我是说,哥把你留下来,也可能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啊。”
夏知微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正当袁茗卿以为过关了时,看见夏夏似笑非笑:“那你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吗?”
袁茗卿:……!死亡问题。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都不给我个抱抱什么的。”袁茗卿学夏夏嘟嘟嘴,一个饿虎扑食上去。
被迫闹了一会儿,夏知微理理被揉乱的头发,好脾气道:“好啦好啦,嗯……我也觉得不应该急于一时,哥说的也有道理,不是不信你和知秋商量的——”
“嗯。”袁茗卿表示同意,打断夏夏的客套解释,“殇弃历史断代,最近却随着幻世遗迹慢慢发掘了一部分,咱们多了解一些?边走,边聊?”
“……这么说,咱们夏夏还是个女谋臣哩!”
“你还得过第一?知秋没弃考?”
“看不出来夏夏适应能力还挺强,我到那边都不习惯了很久……”
“为什么你没有分化成omega啊……”
“……”
“……”
走马观花地了解粗枝大叶,和亲耳听到心尖上的那个人讲述细枝末节。是不一样的。
袁茗卿一脑门官司地用手指点着两个时辰前卡住的一片字,还有点想打瞌睡。但不看字……那可就不困了!
……难啊!
更别提他们还想“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完善一下他的改革计划……
“想和土豆学习长相吗?本来就、就,”夏知微把茗卿的头发和脸揉吧得一乱糟,昧着良心挺起小胸脯把话说完,“不好看!”
“我哪有。”袁茗卿苦笑,把头发打理好愣了愣,连苦笑都收了回去,仍然无意识皱着个眉。
啊……夏知微也想起来,“幸亏你不戴假发了呢。”要不都拽掉了。
无济于事。夏知微知道茗卿在愁什么,却也只能将另一个并不算好的消息如实相告。
大抵……哥还没消气。
“哥并不见我,连梳理魂魄这件事,也是小归——”
提起关于安康,袁茗卿打起点精神,“这次梳理结束,就彻底没问题了吧?”
夏知微点头,又顿了顿,“小归说他没有哥熟练,再过四五天还要再给他查一遍。我这儿就这样了,再有问题也不会差到哪去——但哥那里……”
袁茗卿越来越觉得他实在离谱——不是想法,而是时机。
甚至他最近也不是在完善他与知秋大费心血制定的规划,而是将一些他还记得的还清楚的办法整理下来,纵向论发展脉络,横向理对比优劣。
万一……以后,在他看不到、或是回去,或是客死……的以后,发展得更好,时机更合适……哪怕能给想要改变的人一点思路,就好了。
小归那家伙贯不干正事,这次却很热心。来看一次袁茗卿的进度,嘟囔着一句什么“夏商当年要是有你这样的……”,随后还扔给袁茗卿一块令牌。
——可以去千丝台考察古今,亦被允许随便打扰天机阁的任意什么人请教。
夏商啊……夏商,字周秦,号汉帝。啧,巧合的袁茗卿看到时都以为是哪位老乡了……也不知自裁谢罪后回没回去……
“……茗卿?茗卿!”
“啊,哦哦,走神了、走神。你说……啊,对,梧哥那儿,”夏知微好不容易把人叫回神,茗卿却又顾自叨咕着什么,“那也没办法……”
确实没办法。夏知微也清楚,目前哥舍了她身上的那部分魂魄,如果保持物理意义上的近,最好能时时贴着,哥就能少疼一些。可……哥不同意啊!
“唉……好啦,夏夏想开点,没见到就没见到吧,至少梧哥不用再调动神识给你梳理——”
夏知微强势打断:“闭嘴啊!”袁茗卿!
袁茗卿无所谓地耸肩。某种意义上,他越来越同意梧哥的话了啊。
他袁茗卿,还有夏夏……梧哥不和他们扯上关系,其实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