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的晚上,天气正是凉爽,仿佛能带走烦恼般,十分舒适。路上行人神色匆匆,赶着存活,赶着灭亡。
卫顾榕大脑放空,好似已经很少有这般,单纯什么都不想,将所有抛之脑后,空空如也的状态。
车从喧闹的城市开向寂静的郊外,最终停在桥边。
只剩月牙的月亮,并不能提供多少光亮,湖面黝黑黑一片,满是神秘莫测的未知。
湖面的风吹过来,沁人心脾,抬头望去,漫天星空,只觉自己之渺小。
“你新书构思的怎么样。”
听到卫顾榕这么问,洛安宁惊讶回头,“没看出来,你还关心起这来了。”
她从后备箱取出瓶矿泉水扔过去,“下午高瑜和你说什么了?”
“咳咳,提起过几句吧。”一说起高瑜,卫顾榕不免想到些别的。
“休假半年,这才第一个月,灵感哪有这么容易。”洛安宁伸个懒腰,“辛苦干了这么久,就当给自己放假,不着急不着急。看到没,这就是及时行乐。”
“我可做不到像你这么轻松。”卫顾榕叹,看着湖面,突然回头,“洛安宁,我,有件事。”
“怎么。”洛安宁侧身看着她,两人四目相视。
卫顾榕:“你能不能把头转过去。”
洛安宁:?
“你叫我,就是要说这。”
“当然不是,只是对着自己的脸说话,也太奇怪了。”卫顾榕道,“难道你不觉得?”
洛安宁摸摸下巴,想了下道,“我?我倒觉得还好吧,习惯就好。而且,能看出来,你用我的脸说话,明显就是你,不是我。我用你的脸说话,明显就是我,不是你。”
卫顾榕:“不觉得你这话说的过于绕?”
洛安宁:“还好吧。但是你真不觉得?”
卫顾榕看着她,自己的脸,自然无比熟悉,可当洛安宁用起来...
只能承认“是有一点点。不对,这不是重点,我想说...”
卫顾榕垂眸顿了下,抬头开口道,“我下午做了件错事,对不起。我冲动了,我...”
她话到嘴边,反而有点说不出来。
洛安宁疑惑看她,用平铺直叙说出来不得了的话,“你用我身体裸奔了?还是随地大小便?”
卫顾榕:“诶!!!洛安宁,你这都什么脑回路,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这不是看你一脸严肃,我可不往严重的想。”洛安宁又补了句,“其实我还想猜,你不会是用我的身体裸贷去了吧。”
卫顾榕的无语要突破天际,“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刚没说出来。”
“不客气,因为我想了下,你应该也不缺这点钱。所以呢,你干什么了。”
“我和高瑜聊了聊,说起了你的性向。”
“我估计也能猜到,不算什么大事。上次她可给我介绍了不少人,想要看看吗,说不定还有你认识的。”洛安宁递过去手机,“我本没打算隐瞒。”
“还有就是。”
“还有?”洛安宁笑,“看来你俩聊了不少,刚才我就想说,车上那么多衣服,你们是逛了一下午吗,看来相处的不错。怎么,这算是认可嫂子?”
卫顾榕白她一眼,“至少高瑜的眼光比你高出太多。”
“我眼光也很不错吧。”洛安宁据理力争。
对于这点,卫顾榕不予评价。
湖面的风吹过来,带着水汽。
猛地一阵风,卷走洛安宁脑后松散的皮圈,抬手一捞,从指尖漏下,掉到桥下湖水中。
“你的皮圈,这算不算污染环境。”洛安宁趴在桥边张望,带着分似是而非的感叹,“不见了呢。”
“给你。”卫顾榕摊手,正好随身多带了根。
“不要,懒得扎。你的头发真麻烦,干嘛要留这么长的头发,洗澡也麻烦,吹头也麻烦,起风呼一脸也麻烦,真的好麻烦。呸呸呸,头发进嘴里了。”
洛安宁上身趴在栏杆上,头探出去张望,真的表演了个被呼一脸头发。
卫顾榕很想给洛安宁一拳,不过最后还是认命般地抬手,撩起自己头发。
洛安宁被吓的一转头,头发被拉到,“疼疼疼,你干嘛。”
“你干嘛?吓我一跳,给你扎头发还不行吗,口水脏死了。”
“嘁,这么难吃,呸。”洛安宁一脸嫌弃,不过还是安静下来。
卫顾榕顺手给编了个辫子,三股麻花辫,顺手的事。
洛安宁懒散地趴在那,半眯起眼仿佛忘了刚才两人说到一半的话。
她忘了,卫顾榕可没忘,
而且她向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下定决心直接开口,“我是说,我替你和高瑜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