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她只是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就是有点发堵,有种想帮忙把洛安宁的购物车清空的冲动,可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念头有点奇形怪状,所以没有说出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洛安宁隐瞒了什么,没说实话。不过洛安宁刚才那个表情,让她没了再追问的打算。
“好了好了。”卫顾榕站起来,“都几点了,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还要早起,你睡不睡了。”
洛安宁很想说,你这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想听故事的是你,不听的也是你。
可她没说,总觉得会把话题引到意想不到的地步,所以,只是点点头,答应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场盛大的婚礼,按步就章地进行。
前面提过,郑钧准备的是场草坪婚礼,蓝天白云下,见证者他们的爱情。
一进来是铺满地的玫瑰花,在通过花朵编织的拱门后,进入内场。郑家是当地名门,但跟小两口商量,并不想将婚礼变成另一场社交手段,于是来的宾客不算很多,都是两家亲人,为其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卫顾榕坐在台下,幸好今天两个人没有再互换,否则这人会很遗憾吧。当仪式举行到高潮时,她这么想。
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台上洛安宁身上,这人穿衣服向来随意,平日穿着大多以休闲为主,化妆后还真有点人模人样。
洛安宁今天的伴娘服是身湖蓝色长裙,那头清爽的齐耳短发用发夹将两鬓夹起,上面还别了只俏皮的小花,不说话时,还真有几分淑女气质。
尤其那双眼睛,卫顾榕其实一直觉得洛安宁的眼睛很好看,她是个单眼皮,杏眼,惯是乖巧样子,可洛安宁的眼中总感觉盛着星光,犹如漫天银河,当其望过来,总觉得下意识会扬起嘴角。
她一直没说过,大部分原因是就对方那性格,说出来怕是会叉腰自夸,另一部分有点说不出口的害羞。
总之,虽然卫顾榕不想承认,但这是个让人看上去会开心的朋友。
只是,生活总没那么愉快。
“呵呵,还在看郑家那小子?你当年的手段还是太软,要是听我的,现在站在台上的就是你了。是不是后悔了?”
卫顾榕脸上表情尽失,指尖有点发麻,算算时间,自从上次争吵过后,已有大半年时间,她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向来不愿在这人面前露出失态情绪。
长舒口气,转过身去,这会好些人都凑上去抢捧花,坐在后面的不知什么时候换人了。
“好久不见。”卫顾榕谨慎开口,多说一个字都像是对她的折磨。
“这么小心眼?连爸也不叫了?”来人正是卫顾榕的父亲,卫存。
其实,单从卫顾榕平日描述,定会将其父想象成一个严肃寡情,面目可憎之人。
可事实上,卫存今年五十二,保养的很不错,再加上经常运动,这个人精神很好。他脸上惯常带笑,目光温润,第一感觉只觉是个和善好说话之人。
可卫顾榕最是清楚这人花招,压根懒得搭理,直起身子就要走。
卫存伸手就拦,“小榕,别这样,咱们聊聊。”
卫顾榕定定看着他,不想在这个场合和对方闹,一时被对方拦住,只能耐下性子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卫存指指外面,“我就是单纯想和你聊聊,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去你公司你不见,怎么当父亲的,还不能和女儿聊聊?”
卫顾榕压抑着火,看出来今天不找个时间,对方还真就要在这闹,眼见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只能点头应下,跟着往出走。
“你要说什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结果自有分晓。你害怕了?”一出来卫顾榕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抬手看表,“五分钟,有什么话赶快说。”
卫存摇头轻笑,瞧着卫顾榕就仿佛像个慈祥的长辈在看任性的晚辈,“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但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卫先生,对不起我实在没看出来。”卫顾榕语气生硬。
卫顾榕生疏的口吻,还是把卫存惹怒了,“卫顾榕,你给我好好说。你以前要追郑钧,好,我不拦着,你又搞不定,我帮你你还和我吵。现在你放手了,我费劲苦心给你重新挑了家婚事,你又不愿意,你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卫顾榕简直觉得荒谬,卫存这般语重心长的模样,只让她觉得恶心,“我妈走后,你半点都等不及,就娶了那个女人回来,你有再管过我一天吗。现在需要我的时候,你要管我,你早干嘛去了。”
“我卫顾榕也不是个傻子,谁对我好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不可能为了你的事业,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