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个人异口同声。孟盼娣捏着手里的五角钱,纠结了半晌,还是小声的喊了一声大姐。她仰着头,小心的攥着孟星辉的衣角:“姐,我把钱存你这可以吗?等钱存够了,我想...”孟盼娣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抿着唇:“我想继续上学。”
她只比孟星辉低一级,明年就该小学毕业了。王风霞眼看着孟星辉是铁了心的要上初中,主意又打到了孟盼娣身上。有孟星辉前车之鉴,她不敢太过明显的给孟盼娣找婆家,但是上学这件事,她的确在思考要不要让孟盼娣继续念了。
这事让王凤霞很纠结,如果念到小学毕业,将来找婆家彩礼可以高很多;不继续念,不仅省学费不说,孟盼娣还可以直接进厂打工赚钱。
孟盼娣过惯了看人眼色的生活,从小都在沉默中通过对家人的了解,努力让自己少挨一些打骂,对于王凤霞这几天的想法简直一目了然。她有些害怕的贴着孟星辉,想要通过这个动作汲取一些力量:“大姐,我想继续上学。我把这些钱都攒起来,攒够学费我就继续上学,可以吗?”
孟星辉心里一酸,抱着孟盼娣,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乖,不怕。这钱你踏踏实实的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学你当然要继续上,学费姐姐想办法,你不用管。”
“你还是个小孩子呢,操心学费干什么。好好玩,好好学,其他不用管。”
可是你也还是个小孩子啊。
孟盼娣看着只比自己大一岁的长姐,张张嘴,眼中沁满泪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孟星辉温柔往汽车站的方向推:“好啦,不哭,快回家吧,一会儿晚了天该黑了。”
“有什么事姐姐担着呢,不怕。”
孟星辉笑着冲三个人摆摆手,目送着三个孩子买票上车,看了眼天色,转身从汽车站出去,朝刘家寿宴的酒店赶。
天气温热,孟星辉迎着微风,原书中有关珍珠项链的描写不断在脑中盘旋。
那是一串闪着莹润白光的、赵安安一眼就爱上的珍珠项链,同样,是被赵安安陷害放在孟星辉身上、将孟星辉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罪证。”
罪证啊。
孟星辉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角,从怀中拈出一串同样莹润的、和刘温竹那条几乎一模一样的珍珠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