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惭愧。”谷丛隐的声音淡淡的,苏清晚听不出他是真惭愧还是假惭愧。
案几上的熏香炉是圆顶虎首铜制的,谷丛隐的手很白净,拿起炉顶的时候显得更加没有血色,苏清晚看他将一旁的香匙将香盒中的佳楠仔细的放入炉内。
“局长,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但是我觉得这事吧,无可厚非,局长做事肯定有其原由,我没站在那个高度,理解不了,所以也没必要知道。而且,我现在不好生生的吗?”
谷丛隐握住香匙的手一顿,转头看向苏清晚:“你当真如此想?”
“千真万确!”
“你先前去找柳司说了些什么?”
谷丛隐话题转的很快,苏清晚原先也没有真的隐瞒这件事,便直接回到:“问他为什么我会满脸死气。”
“他怎么说?”
“他说可能是因为局长...你把我强行拉出了诡事。”
“他说的没错。”谷丛隐继续将佳楠放入炉内,声音沉静如水:“至于为什么将你提前拉出诡事,我不能说。”
苏清晚早就不打算计较,现在听到谷丛隐这么说便摆了摆手:“局长自然有局长的理由,也不是非得告诉我。”
“嗯。”
苏清晚看谷丛隐手里的动作变慢了些,便凑了过去,语气谄媚的问道:“那局长,我可以看一下上次的竹简吗?”
谷丛隐置若罔闻,并未理会苏清晚,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我只是好奇!”苏清晚解释道。
“除了这件事,其他我都答应你。”
苏清晚撇了撇嘴:“那我没事了。我喝了药汤现在已经好了,多谢局长。”
谷丛隐从苏清晚一进来便看到了他恢复如常的脸色,自然知道他的身体以无大碍,但是闻言还是叹了口气:“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了...你的身体要紧。”
最后几个字的声音极低,苏清晚并未听清。
“局长刚刚说什么?”
谷丛隐摇摇头:“没事,现在距离丑时一刻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先去看看这次的竹简吧。”
“好嘞!”苏清晚说完深呼一口气,装作毫不在意的对着谷丛隐漏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谷丛隐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面对苏清晚,也装作没有看到苏清晚深藏于眼里的那一份勉强,温声说:“好好完成任务,我保证你可以性命无虞。”
“那苏清晚便谢过局长了。”
苏清晚并未在谷丛隐屋里待多久,还不等谷丛隐点燃熏香便从屋里退了出来。
他沉默的站在扶栏边,看着一楼那些燃烛,有些庆幸自己是个不爱钻牛角尖的人,不然这上下级关系是真的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