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房间里,微暖的光线柔和地包围着谢潋和派翠克。一道铃声突兀响起,吵醒了正在睡觉的两人。
谢潋没了第一天回来要干大事的兴奋劲。她闭着眼睛,一手捂住耳朵,一手伸出被窝到处乱找,终于摸到另一个温热的躯体时,毫不犹豫拧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
派翠克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唤醒,条件反射地发出了一声低哼。他明白谢潋不想接电话,这是她惯用的让他替她应付电话的方式
他找到床上乱响的手机,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男人就用慵懒又带些戏谑的语调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潋姐,还没醒呢吧,成成成,我在你家门口,为什么把我指纹删了,这房子我替你打理这么多年,一回来就把我指纹删了,臣等伤透了心!”
派翠克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股吊儿郎当的散漫,而他从未听谢潋提起过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的碧绿色猫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的小三预警铃响起。
他立刻宣誓地位,淡淡地回应道:“她在睡觉,我是她男朋友。”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随后换上了一副更为轻佻的语气:“呦,是姐夫啊,替我开个门呗,我找潋姐十万火急的大事!”
派翠克的唇线紧绷,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谢潋,走出了后,肃声询问:“你是谁?潋没说过你。”
“潋姐的发小,没人和你提起过吗?”那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对派翠克的疑问十分不以为意。
派翠克的脑海中浮现出潋曾提起过的圆滚滚400斤“小胖子”的形象,这让他稍微放松了警惕,潋也不是什么都要的。
他回到房间,捂住话筒,轻轻拍了拍谢潋,“潋,你的发小在门外,要开门吗?”
“开。”谢潋用略带困意的声音回应,她只想继续好好睡觉。
派翠克下楼打开门,瞬间就愣住了,因为年少的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胖子,而是很合潋口味的男人类型。
……潋为什么会说谎?
门外的男人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穿着一件棕色格纹的teba夹克,充满西班牙风情。衬衫松松垮垮地塞在西裤里,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
宋纪念露出一个自来熟的笑容,叫了声“姐夫”,便自顾自地往里走,目标直指二楼的主卧。
他的目的明确,仿佛已经来过无数次。
派翠克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脑海中浮现出过去几个月里的种种经历,那些总是试图靠近潋的男人,他都能从容面对。
而现在,这个自称发小的宋纪念是除了那个胸大无脑的家伙外,给他带来第二强烈的危机感的人
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宋纪念进了主卧,先是环顾了一圈,眼神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流连,仿佛在评估房间的变化。在派翠克进门的瞬间,迅速收敛了目光。
他看了看床上的鼓包,又看了看穿睡衣的派翠克,才发现似打扰人睡觉似的,故作懊恼地说,“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没办法,一听到潋姐回来的消息我就没注意时间马上过来了。”
他伸个懒腰:“我也困得很呢,想着潋姐回来了就来了,要不再睡一会儿吧。”说完,他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躺,姿态熟稔,仿佛谢潋身边的位置是他的。
派翠克浑身散发着寒意,碧色猫眼里没什么温度,清隽气质蜕去,半垂着眼皮盯着已经隔着被子熟练抱住谢潋的男人。
“起来,有客房。”似乎是被气到了,这句话说的又快又流畅。
宋纪念一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的样子,甚至还打趣道:“别麻烦了,现在才六点,你不困吗?再睡一会儿吧。”说着,他将头微微靠向谢潋,用力拍拍被子,邀请派翠克也躺下继续睡。
表情诚恳,仿佛真的要邀请,但眼神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
“下来。”派翠克被他激怒,只想让他快点滚下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床。他上前,毫无理智紧紧抓住宋纪念的胳膊,力道之大如同铁钳般,毫不客气地将他往床下扯去。
“疼疼疼!!!松手。”宋纪念被他捏着胳膊,立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哀嚎起来。
谢潋如愿他被吵醒,她坐起身,脸上露出不耐。低头看看被子上躺她旁边的宋纪念,再看看阴着脸站在床边拉扯宋纪念的派翠克。
“你们发什么疯呢,不知道我上班很累吗?”
派翠克看到谢潋醒来,碧绿色的眼瞳中氤氲着一丝委屈,他开口想要告状:“潋,他——”他不要脸,抢自己位置。
宋纪念却大声打断他的话,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像是唱戏似的拖长音调:“潋姐啊,三年不见如隔三秋。”
“你不知道我在国内受人欺辱,再也没有人保护我,安稳觉都睡不好。”他说着,还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只有在潋姐身边,我才能睡个安稳觉。”
“为了让你睡安稳觉,就打搅我的安稳觉是吧!”谢潋太阳穴的青筋直跳,“两个月前我们才见过面,哪来的三年,而且你这头猪能秒睡吧。”
“怎么能说我是猪呢,人家只是睡眠质量好。”宋纪念嬉皮笑脸的。
被吵醒本来就烦,谢潋直接就冲派翠克下令:“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派翠克轻轻嗯了一声,眼中瞬间凝聚起一种冰冷的专注,他毫不犹豫抓住宋纪念的腿,动作干脆利落,把人从床上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