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楼下的人,派翠克擦干净下巴,往楼下走去。脚步从一开始的匆忙带着些许凌乱,变成后来的平稳。
自己是潋正牌的男友,不慌,不要慌张。
宋纪念看他下来了,笑眯眯地抬起手中的牛油果沙冰,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哟,姐夫,这是潋姐特意给我的,你一定经常喝吧,真羡慕你。”
这股故意小三炫耀的味道太过浓烈,派翠克上次就看这人不顺眼了。
他扫过宋纪念光滑的下巴,面色一沉,绿色猫瞳里带着冷冽的锋芒。“你可以走了。”语气冷淡而生硬,没有半点周旋。
“这是我们的家,这里不欢迎你。”
“这是赶我走?”宋纪念看着派翠克脸色渐沉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他慢悠悠地走到派翠克身旁,故作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里我比你还熟呢。”他没有说谢潋即将入住他房子的消息,他可不会主动透露重要消息给情敌,万一黄毛闹一闹,潋姐就不去了呢!毕竟潋姐对黄毛真的很宠。
“派翠克,你可真是有意思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弄,“不过叫你一声‘姐夫’,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因为离得近,派翠克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刚才才在潋身上闻到过的檀香味。
骚死了,特别特别难闻。
他狠狠唾弃着骚狐狸,心里那股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男人都要勾.引潋,他们没有上过学,不懂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我有资格赶你出去,潋也不会说什么。”
宋纪念看着派翠克眼中闪过的情绪波动,笑得更加嚣张,“潋姐身边可从来都不缺人。你啊,也别太当真了。你觉得自己是特别的,但在她眼里,你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今天是你,明天是谁……谁又说得准呢?”
“当然,我一直陪在她身边,青梅竹马,已经超过十八年,和你这种随时能被换掉的可不一样。”
派翠克刚想反驳,脑中灵光一闪,用流利的中文说出:“十八年都没机会,你,好可怜。”
“是因为不想在一起才不表白吗?潋,根本只是把你当发小,如果她知道了你的心思,会有多恶心你!”他难得对除了谢潋以外的人露出笑容,但这笑容带着明显的嘲弄与尖酸,并不像是传闻中淡漠高冷的派翠克教授能做出来的表情。
“你!”宋纪念脸色有所变化,放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他不敢让谢潋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他和京左可能是一个下场了!
就在两人气氛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时。谢潋就在这时候洗好澡换好衣服下楼了。她里面穿了件领结真丝衬衣,外面套了件撞色风衣,半湿的卷发垂落肩头,显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却不失气场。
看楼下两人对视着,还以为两人正聊得开心呢,完全没察觉到两人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聊什么呢。”
派翠克恶狠狠瞪了宋纪念一眼。宋纪念也不甘示弱,鼻头耸动,用口型说“闭嘴”。
派翠克没有在搭理他,立刻上前去迎接谢潋。“潋,没有聊什么。”出于某种直觉,决定不把宋纪念对她的感情说出口,总感觉说出来会有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
“吹头发。”谢潋将手里的吹风机递到他手里,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细细软软像条金毛狗。她又将手滑到他脸上,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光滑没有半点刺挠。
这时她才发现派翠克还没换衣服,她有些惊讶地挑挑眉,“简,我不是让你好好梳洗一下吗?怎么还没换衣服。”
宋纪念眼疾手快从派翠克手里抢过吹风机,积极自然将手指插进谢潋带着湿意的发丝中。他笑嘻嘻凑近她耳边,调侃她,“潋姐,你怎么还带男朋友去啊,这是同学聚会耶。”
像是打补丁,他又嬉皮笑脸对着冷眼看自己的派翠克道:“姐夫,不是我针对你哈!”
“只是这是同学聚会,都是老同学,怕你去了不认识其他人也尴尬。”
宋纪念又亲亲热热叫上姐夫了,反应很自然,和刚才私下故意炫耀警告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谢潋觉得没什么,就只是去吃顿饭,如果不是突然知道京左会去,她可能还不会去呢。
“就只是同学们聚一聚,吃顿饭。我这些天忙工作,他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无聊,正好带他出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