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们两纯粹是友谊,怎么可能,别瞎猜了。”
“原来是这样,哈哈——”同学看到宋纪念的脸色不太对劲,刚想缓和气氛,却突然注意到了谢潋脖子上的伤痕,顿时一愣,眼中充满惊愕。
“潋姐,你脖子上怎么了!”他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这!”他结结巴巴地开口,目光在谢潋和宋纪念之间游移,“这好像是个牙印吧?”
谢潋非但不避讳,还抬起下巴,坦然地展示给他看,仿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哦,这个啊,半永久纹身而已。刚刚喝酒时裂开了,现在正打算去医院处理一下。”她眼也没眨就开始糊弄。
同学还是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吧,小心感染。”他虽然心里还有些怀疑,但也没再多问。
*
等宋纪念背着谢潋离开后,刚才打招呼的同学站在原地,眼睛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忍不住低声嘀咕:“这也太奇怪了吧,谢潋脖子上的那个伤,真是半永久纹身?”
他相熟的朋友上前打招呼,“在这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乘机见见刘总的吗?他在那呢,我带你去。”
“哦,好好,我跟你去。”同学连忙点头,还是觉得奇怪,于是问冯天宝,“天宝,你说谁会吻一个牙印在脖子上?”
冯天宝不以为然,“说什么傻话,谁会闲着没事做纹一个牙印,你到底见不见刘总了,我可是特意要帮你引荐才一直没去包厢吃饭的。”
“有啊,你还记得高中和你一个班的潋姐吗?就是谢潋,那时候宋家那位小少爷经常跟在她屁股后头那个,她脖子上就纹了个牙印,刚还因为喝酒流血了。当年我还是太乖了,只知道读书不关注学校八卦——”
冯天宝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你说谁?”
“谢潋啊,就是……”同学显然还没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绞尽脑汁地想谢潋的特点,“就是高考突然考了第一的女人。那时候简直轰动了整个春城,你应该记得吧?”
“她回来了?”
“是啊,我刚才看到她了。宋哥背着她,看起来蛮亲密的,我还以为终于成了呢,一问才知道没有,我刚才差点就说错话了。”他懊恼地给自己两下。
冯天宝垂放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这个同学和他是前两年才认识,自然不知道他是谢潋他们班的。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就是两个人,害他差点一辈子就躺在病床上不能下地。
“那就是刘总吧,谢谢你天宝,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敢去找刘总,他是我的偶像。”
冯天宝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为他引荐。
他需要钱,而面前的蠢家伙家里近几年风生水起,他几乎是用带孩子的心态和他玩的,就为了早些赚到钱复仇!
“你不要紧张,刘总人很好的。”
同学赞同点头,“刘总当初作为二班第一,肯定优秀。”他又忍不住说别的,“听说今天京家大少爷也来了,当初潋姐和他不是水火不容吗?这会倒是一起出现了。”
有些惋惜地摇头,“可惜潋姐又太快,没有好戏看……”
“水火不容?”冯天宝忍不住重复一句,还想问些什么,人已经快到刘总面前,只好收了所有心绪专心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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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左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只要谢潋不回来,他都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尽管她在国外过的那么幸福,而他前两年却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
“凭什么,谢潋,你凭什么!”
可她偏偏要踩着自己的底线,用幸福者的姿态回归这片伤感的土地,甚至没有一点忏悔……
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他惯常整齐的黑发此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遮住了他一部分的视线,但那双幽深的眼睛依旧透过发丝,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谢潋……”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猛地转身,一把抓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砸向墙壁。
烟灰缸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散飞溅,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砸完东西后,京左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他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个眼镜盒,盒子的外壳已被他的指甲划出几道深痕。
他没有打开,里面的东西是他一辈子的痛。
京左咬着牙,下颚线绷紧,几乎是偏执又疯狂地说出这句话。“留下来赎罪,再也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