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分,饭桌上弥漫着家常菜的香味。谢母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将一桌丰盛的饭菜摆上桌,大家陆续落座。
灯光柔和,映衬着饭菜的色泽,温馨的气氛萦绕在餐厅中。
何释隐坐在谢潋右边,全程细心地将一些她喜欢的菜夹在她的碗中。
“小潋,多吃点,你最喜欢阿姨做的虾了。”他温声道,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动作熟练又体贴。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用筷子剥好的虾,半点也没弄脏手。
坐在她左边的宋纪念暗自不满,咬牙切齿。他夹菜剥虾的速度哪比得过何释隐,眼看谢潋的碗里大半都是他夹的菜,心里顿时翻腾股怒火。
要不是得顾及大局继续合作……
搞什么,潋姐只能有自己一个贴身奴隶!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笑着似有意无意地说道:“潋姐,我记得以前有些人可是上不了桌的,怎么现在还上桌了?”
谢潋闻言挑挑眉,知道他说的是以前,她仗着何释隐欠自己家一大笔钱,美名其曰他之前躲房间吃饭,肯定是不喜欢上桌吃饭。
所以在那之后的那段日子,他就没上桌吃过饭了,每天要站着伺候她吃完饭,才有饭吃。
可今时不同往日,何释隐又不是那个任由自己欺负,也还不了手的穷小子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她放下筷子,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男人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一道红色巴掌印,“闭嘴,吃你的饭,话怎么这么多呢。”
宋纪念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委委屈屈,“我怎么了,干嘛突然凶我,我说的是实话啊!”
何释隐并不动怒,反而引以为豪,“你说的好像是我?我以前不上桌是为了照顾小潋吃饭,现在上桌也是因为这个,有问题吗?”
没等宋纪念接话,他又悠悠开口:“小潋,你知道吗?我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是小宋总小时候特别乐意给人当狗,甚至趴在地上吃过饭。这是真的吗?”
这下轮到谢潋诧异了,宋纪念小时候的确是给她当狗玩过,但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她转向宋纪念,一脸无语,直接用额头撞他的额头,额头相撞,“duang”一声响,“宋纪念,这你还到处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嗷!不是我!”宋纪念捂着额头叫一声,死皮赖脸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哇!你刚才还说不要打脸会变丑,现在打我这么帅气脸庞的人是谁!我不管,你以后不能嫌弃我!”
“你想死吗?我吃的饭都要被你勒出来了!”谢潋夸张道,整张手扣在他的脸上,手指陷进男人脸颊里,一脸嫌弃往外推。
看着这一幕的谢母谢父都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反而笑着对视一眼,叹息一声:“小宋这孩子就爱黏着潋潋,从小就这样,半点也没变。”
“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何释隐突然用双手轻轻捧住谢潋的脸,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方向转过来,他长睫像蝴蝶似的轻轻扑扇一下,眼带心疼之色。
“额头都红了。”他上半身朝她的方向倾斜,轻轻替她吹一口气,“下次不要自己动手,你可以叫我替你,疼不疼?吃完饭我替你吹吹。”
谢潋浑身过电似的一颤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干嘛!好肉麻的感觉,我们在拍偶像剧吗?”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除了撞的地方有点发烫,疼的感觉一点也没有。
她一言难尽道:“我又不是蠢货,这是我自己的脑袋呢,当然不会太用力。”
何释隐低低笑一声,声音磁性又好听。崩紧衬衫下的胸肌跟着颤动,“你怎么会蠢,蠢的是我,是我不会说话。”
“那肯定是你的问题,反正我是不可能错的。”谢潋笑睨他一眼,眼睛就跟开了瞄准镜似的,直接就关注到了重点。
要不是母父在场,她的手就放上去了。
正抱着谢潋日常撒娇耍赖的宋纪念听到这道做作的笑声,差点没吐出来。
恶心死了,谁家的男人会这么笑,分明就是装出来的。只有私下卖的男人才会这么笑!
他就说这人怎么突然就白手起家了,背地里肯定干那勾当的。
潋姐在这方面一向有洁癖,怎么就中了这个贱人的招呢。
宋纪念提高声音,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不过我说真的,当狗的是我,潋姐你干嘛丢人啊。”
谢潋如他所料转过头,一脸“你还用问”的表情,“我给你打个比喻,如果是你听到何释隐给我当狗,你作为认识我们两的人不会觉得丢人吗?”
如果是高中时期,谢潋傲气是摆在明显上的,对其他人的剥削是毫不掩饰的。那现在的她,学会了披上一层道貌岸然的皮,将明面上的人情世故拿捏恰当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