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个姓啊?
未多做停留,他人风一般地跑出了房间,边跑边大叫,
“母亲,母亲!”
定王妃此时正在庭院中品茶,瞧他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到她面前,板起脸佯装斥责道:
“宁儿,身为世子,不可如此无状。”
话虽如此说,语气却柔柔的,听起来未有一丝责怪之意。
姬宁乖乖地行了一礼,又从身后拿出那封信,小脸凑上前,笑得乖巧极了:
“母亲,孩儿给父亲写了一封家书,您帮我看看有何不妥,行吗?”
定王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信纸,目光略带揶揄地看着姬宁:
“宁儿想父亲了,还知道写家书了?”
说完也不继续打趣,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便招过旁边的葛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葛嬷嬷应过后便拿着信退下了。
姬宁忙问母亲:“母亲…”
话还没出口,定王妃便打断他的话:
“没有不妥,你们记挂着父亲,那便没有任何不妥。”
“不是,我还有些话没写完,你叫葛嬷嬷先别忙着给我寄出去呀!”
“你个小鬼头,还有什么?我叫嬷嬷是拿下去给你盖印,你后面要添什么自己后面添上就行了。”
姬宁一听便放心了,牵过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蹲在她身旁,偏头看她:
“母亲,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大半年了!”
定王妃看着跟丈夫酷似的长子,满眼心疼,只温声答道:“快了,快了。”
姬卿入了园子里,便见到这一幕,忙钻进定王妃怀里争宠。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正对着,小眼瞪小眼:“你出去!”
“不行,你出去!”
“我先来的。你出去。”
“你都已经抱了好一会儿了,轮到我了,该你出去!”
定王妃看着一双儿女吵嘴,满眼宠溺,一只手搂过姬宁,又俯身亲了亲姬卿的额头,“宁儿也抱,卿卿也抱,不吵了啊。”
两张小脸同时偏转过头,不理人了。
谢家两兄弟在廊前看着这一幕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
是夜,杭州。
定王爷刚刚沐浴完,头发还带着点濡湿,一边接过曲正递上来的澡巾擦头,一边询问旁边的人:
“赵大人那边怎么说?”
“赵大人说这几日对方应该会有动作,叫王爷多多注意漕运那边。”下属低头答道。
擦头的手顿了顿,暗暗思忖:漕运那边不是一直都是那谁主管吗?
摇摇头,暗示自己别多想,又对着下属道:“仔细盯着点漕运那边,顺便查查之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动。”
“属下遵命。”下属刚想行礼退下,又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弯腰道:
“对了,这是小世子给王爷的家书。”
“宁儿??我瞧瞧。你下去吧。”他接过信,走到屏风后,示意曲正将面前那盏灯点上。
过了几日,姬宁便收到了来自父亲的回信,上头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不日便归,除夕团圆。”
字迹行云流水,笔锋强劲有力,一看便知道下了功夫练字。
信最后又附了小小的一句话,让姬宁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上面赫然写着:近日可懈怠练字?归来时抽查。
脸色难看归难看,信还是要回的。
这次只有更加简短的四个字。
“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