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甲小乙道歉。”戚玉第八次命令道。

没错，前七次都是相同的命令——“给小甲小乙道歉”。

今天是顾觉变成人第三天纪念日，戚玉因此买了两个六寸“小”蛋糕，准备庆祝一下。

结果就开门拿个外卖的功夫，某人又开始搞针对，把小甲小乙的粮倒了，换成了白开水。

刚烧开的白开水：）

“它们太能拉了，少吃点吧，又不是养不起，”顾觉没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

戚玉今天简直对他另眼相看，从早上开始这家伙的嘴就没停过，不是在吃就是在说，和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截然相反，要不是因为这张帅脸没人装的出来，戚玉几乎要怀疑他皮下换人了。

“你怎么回事，迟来的青春期？”

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顾觉死了一回后简直千变万化，比天气还难预料。

“嗯？我一直都这，样话少。”他扯出一个别扭的人机微笑。

第八次被迫害的小甲小乙正在埋头突突吃戚玉刚给它们添的粮。

“快点道歉，别想躲。”

顾觉倔强闭嘴，把头埋进抱枕，重新扮演鸵鸟。

戚玉看着他像傻子一样的举动，心底缓缓升起一个念头：既然穿越会让脑子变坏，那他岂不是有正当理由不考研了？

与此同时，楼道电梯叮一声打开，男人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推着一个推车走出来。

有人在开锁。

听见这阵动静的戚玉顾不得沙发上的鸵鸟，连忙走到厨房拿起那壶开水，想了想又顺手倒进去半袋糖，拿着“凶器”靠住门框准备。

戚玉人缘好，才搬来不到一个月就和小区里的邻居们称兄道弟了，大家都叫他“那个谁”。

他早上和顾觉出去晨练时遇见一楼的小张，对方愁眉苦脸的说家里好像进贼了，让他注意点，小偷可能还在附近游荡。

看来真被小张说中了，他家门口刷新出一个小偷。

没关系，现在就制裁。

咔嚓。

戚玉端着滚烫的开水壶就泼上去。

等了好几秒。

没有惨叫，这人连动都没动一下，稳稳站在门口，戚玉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门口的脸。

“你是顾觉……那沙发上的人是谁……”

他手上的开水壶还在冒烟，对方的衣服也在冒烟。

戚玉不信邪的上手摸他的胸口，被潮湿的衣物烫到后猛地缩回手。

这个顾觉依旧在门口站着，一句话都没说。

戚玉又转身回去看另一个顾觉。

另一个顾觉倒是有动作，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然后变成了一条大触手。

“?”

到底是自己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还是死的次数太多，大脑真的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了。

平时吵吵闹闹的系统也怎么叫都不出来，我果然成傻子了，戚玉心想。

-

“小玉，送你花。”

顾觉推着小推车出现在门口。

“真是的，你打算开花店吗，”戚玉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顾觉喜欢送他东西，十几年前的小顾觉还叫它们猎物。

当时小顾觉去小戚玉家里做客，带了一条蓝鳍金枪鱼做见面礼。

还没大腿高的小孩拖着一条比自己还长的深海肥美大胖鱼站在门口，把戚父戚母吓得不轻，小戚玉也吓得哇哇哭，最后肿着眼睛抱着鱼肉呼呼啃。

好吃爱吃多吃。

所以没关系，顾觉从小就是个有礼貌的好人。

“进来吧。”戚玉伸手想接，突然看见自己手上的开水壶。

奇怪，他没事拿这个干嘛。

“好，”顾觉抱着花，巡视了一圈屋内，目光在沙发底多停留了一会儿后，他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找了个凳子坐下。

“小玉，我记得，”顾觉迟疑道：“你好像买了两个六寸蛋糕，”顾觉指了下桌子，谨慎确认，“对吧。”

“对呀，”戚玉点头。

“那为什么只剩下半个了。”

“因为我吃不下了。”

顾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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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天，戚玉准备上坟，上班了。

黑色西装白色内搭，熟悉的卖保险味扑面而来，同样去上班的小张一眼就认出戚玉的经典伴生皮，立刻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