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高中里面就一个超市，超市老板是学校教导主任的老婆，还专门取了个特文艺特有学习气息的名字——三味书屋，超市很大，生活用品，零食，熟食，学习用品，什么都卖。

还专门开辟了一块关东煮区域，据说是当初学校对面开了家便利店，学校学生都去那儿吃关东煮，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老板娘就顺势而为了。

开辟的还挺成功，卖关东煮的区域排着大长队。

一群男生手里拿着饮料，在结账区排队。

“等会打球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四班的那个叫什么……周明遥的，打球那叫一个脏。”

旁边男生应合：“我之前跟他打过一次，人脏，手段更脏。”

“关键是靠脏手段赢了之后那家伙还得意到不行，搞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恨不得当场揍他一顿。”

货架后面走出一个男生：“今儿帮你把场子找回来。”语气懒懒散散，带着点儿化音，很轻。

看清人脸，是湛京鹤。

他把手上的一瓶饮料向前面抛去，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另一个男生稳稳接住。

拿着饮料的男生悠悠开口：“实力摆在这，虚他？”

“耍阴招的人最虚。”其中一个男生道。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一群男生不知道被哪句话触到了笑点，都哄笑起来。

梵音察觉小卖部门口有人看了这边很久，是话题本人——周明遥。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湛京鹤也在笑，和其他男生哄笑不一样，他轻扯着嘴角，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散劲，分明在人群外围，却很容易吸走别人的视线。

“哎，他们在说周明遥。”余汐用手肘碰了碰梵音的胳膊。

“嗯。” 梵音轻声回应。

拿着饮料的男生听到声音，转头看另一边，眼神在梵音身上逗留，带着几分探究，之后又转移到余汐身上：“四班的？”语气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仔细琢磨，两层意思。

第一层：四班的？这么喜欢看热闹？

第二层：四班的？想替周明遥打抱不平直接说，不带怕的。

梵音无视他这两层意味：“是，怎么了？”

社牛余汐大胆出击：“你们在刚说周明遥吧，说得好。”

对方：？

“我也看不惯他，阴险歹毒，装腔作势，你们等会一定要把他打得屁滚尿流。”余汐说得慷慨激昂，还附带一连套出拳动作。

……

好歹也是一个班的，这得多大仇啊。

拿饮料的男生像是真的被逗笑，“你说话还挺有意思，那等会一定不负你望。”

“别忘记正事了。”梵音赶紧堵住余汐的话，拉着她往放饮料的货架走。

各个货架并排立着，过道空隙不大，刚好够两人走，湛京鹤和另一个男生倚在第一排两个货架间，挡住了去路。

梵音平静道：“让一下，谢谢。”

男生还在闲聊，脸上表情笑嘻嘻，没听见她的声音。

湛京鹤抬眸看了她一样，眼神淡淡，没什么情绪，然后揽住男生的脖子把他往别的地方带：“在这聊天更开心？”

男生不明所以：“哎哎，阿鹤，你干嘛？”

“别在这儿挡着，要聊天去别地方。”

男生侧头看了一眼梵音，这才反应过来：“哦哦。”

梵音在货架前挑饮料，她搞不清楚那些男生爱喝什么，余汐也在琢磨，“我们班那些男生可不好对付了，到时候不合他们口味，他们肯定不喝，还会嫌弃我们品味不好。”

梵音：“众口难调，要不每种买一瓶？”

最后他们选了最保险的——矿泉水。

去收银台结账。

“这个三十五块。”

还剩六十五，梵音把剩下的钱放校服口袋。

室内篮球场离小卖部比较远，梵音和余汐两人轮流搬水，宗旨是绝不能累着，有点累了就换人。

篮球场在明德楼四楼，两人在明德楼前站定，面面相觑。

梵音：“直接一鼓作气搬上去吧，反正一箱水也没多重。”

余汐点头，“行吧，你累了就换我来。”

搬到三楼，碰见了刚刚在小卖部的那群男生，几人在楼道内插科打诨，丝毫没有比赛前的紧张感，看见有人经过，靠墙让道。

拿水的男生看她们一眼，“是你们啊。你们班没男生了？”他眼神扫向梵音手上的一箱水。

这话跨度太大，梵音一下没反应过来，“嗯？”

男生轻啧一声，“刚好都去篮球场，我帮你搬。”

“不用了，都快到了，再说这水……”梵音拒绝，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接走了她手上的水。

梵音愣愣地吐出最后两个字：“也不重。”

那男生上楼，嘴里还自顾自说着：“不用谢啊，我这个人就是比较热心肠，名副其实的社会好少年。”

其他的男生跟上，也不忘调侃：“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热心啊。”

“你是个毛的热心青年啊，是只对姑娘热心吧。”

梵音被逗笑。

湛京鹤笑着损他：“没你这么不要脸的。”

隔着一楼，他的声音清楚地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