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半彻底离开后,房间里的寒枝才不急不慢款款向他的方向走去。
潇惊浔虽低着头,听到脚步声却一时间慌了神。
她从袖口中拿出玉瓶,递给了低着头的潇惊浔,寒枝能明白,眼前人的心情。
“你无需在意只是一场比试而已。”眼前人没动,她继续道:“况且,今日与你对抗的并不是宗门弟子。”
他抬头,眼中似乎有闪闪的泪光,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特别明显。
整个人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潇惊浔:“师姐。”他喊的很小。
寒枝坐在木凳子上,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他活了百年,你自不是他的对手。”
潇惊浔脸色微微一颤,明显是被惊住了,“百年吗?那他是妖还是魔?”
寒枝:“狐妖!他便是消失了数百年的花间灼。”寒枝解除了他的疑惑。
潇惊浔直勾勾的看着寒枝,随后伸手接过来她手中的玉瓶。
寒枝:“你手中玉瓶里的丹药,可治愈你身上的伤,根除你体内渗透的妖力。”
在她进来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便能察觉出来他体内残留的妖力。
潇惊浔睫毛轻轻颤动,说了句谢谢师姐,就再没说话。
寒枝嘱托了几句后就出了清尘峰,待她走后。
他跪跌在了地上,单手狠狠捂着心口,呼吸急促,几缕发丝也因汗液而粘在可潇脸旁,惊浔另一只手指腹摩擦着那玉瓶上残留的温度,嘴角尽自己所能的扯出来一个笑,那笑有几分苦涩,但却掩饰不住那抹温暖。
听到弟子们刚刚来报,花间灼杀了询问他的弟子,沧桁赶忙来到了锁妖塔内,生怕他逃掉。
塔内的花间灼与沧桁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着沧桁的到来,他依旧半靠在凳子上,眼底的挑衅十分明显。
那双狐狸眼,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然,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没想到还是只男狐狸。
不过现在与刚刚暴起杀人时简直判若两人。
沧桁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瞳孔扩大,面色一瞬间苍白,却又在片刻之间恢复过来。
他眼神凝聚,叹了口气,向跟着他来的两个小弟子招了招手,让两个小弟子把那尸体抬了出去。
嘴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悲悯的眼神藏不住。
花间灼把一切尽收眼底,“沧桁你还是如以前般,哪怕是只蚂蚁你都能露出这样的怜悯。”这句话从花间灼口中说出来,竟有几分讽刺,也不在彰显着他花间灼视生命如蝼蚁。
沧桁依旧温润开口:“花间灼,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本性难改。”
花间灼眸中一瞬间模糊起来。
花间灼与沧桁多年前便就相识,那时候沧桁修为低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辨别不出是妖是魔,救了被同族追杀的花间灼。
当时他身受重伤,已然命不久矣,他私自用了师父给他的救命丹药。
那段时间,沧桁也一直帮助花间灼恢复。
如此说来,沧桁于花间灼来说有的是救命之恩。
可他呢?盗了宗门尘封的耀玉。
想起来,沧桁心里面的火气就大。
他来此处不是跟他耍嘴皮子的,言归正传,“旭泽仙宗内出现的邪魔阎魔,是不是有你的手笔?”他不敢妄下定论。
花间灼正坐起来,微微歪头,狭长的眸子望着沧桁的脸,听着他说完,他笑得张扬。
他摸了摸另一只手指上的扳指,空旷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沧桁。”他叫了他,“你心所想的便就是真。”
沧桁想,他猜的果然没错。
“杀了他吧!”沧桁一挥手,墙头的黑袍人跌落于地上,化作了烟雾。
花间灼和沧桁的反应太过于快了。
花间灼:“你这宗内私养的邪魔倒是不少!”
沧桁:“他不是你的人?”他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不是。”花间灼对上她疑虑的目光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劝你,查查你们宗门的弟子吧!”
他原本以为这也是他的手笔,但心中不知为何还是打消了对他的疑虑。
沧桁没接他的话题,只是淡淡说道:“你就好好在这多待几天。”说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锁妖塔。
到门口他步子一停,侧头对守着塔的弟子说道:“带给他点吃的,别让他饿死。”
他花间灼可不能饿死掉,他还要找他拿耀玉。
沧桁想立刻把自己知道以及花间灼说的一起禀报给给承觉,出来便马不停蹄的来来到了承觉的住处,恰好玉墨和寒枝都在。
四人围桌而坐,三人听了沧桁的话,不由得眉头轻皱,思索起来。
有这种本事的人想来修为并不低,可这仙宗如此多的弟子,想把此人揪出来也实属不易。
寒枝的神情从容不迫,“我们应当从那日中术的那名弟子调查起,承觉和玉墨带着疑惑的望着寒枝。
沧桁连忙解释道:“那日我与师姐、春半等人回来时,路过外门,恰逢遇到了被下了牵魂术的弟子。”
“牵魂术?”
“是。”
寒枝再次开口,“我们应当从这个弟子接触的人和事出手,能下这牵魂术的人,肯定是他认识的人。”承觉有一瞬间的恍惚,牵魂术可是禁术,必须得把人揪出来。
承觉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那便查吧!这事得隐秘行事。”
“是,师父。”
一旁的玉墨则慢悠悠的把自己的宝物拿了出来,“此宝物名为骨垚,能探查出魔气,即使那魔气再微弱,它也能探查出来。”
沧桁接过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