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桁不善的看着魇擎,果真如师父所说,是为了钺匙而来。
而如今师父已殒,他断不能让师父镇守百年的钺匙而丢。
“你便是上万年前逃脱的雾魔吧?你想要的钥钺匙助你成为阎魔之神,从而拥有至高无上的能力?”寒枝断定是如此。
师父曾告知她,自天地初分之时的诸般诸事,她皆知晓。
“你倒是聪明!”魇擎若有所思的望着寒枝,却也不恼。
魇擎无心与她废话。
果断出招,周边弟子无一幸免。
潇惊浔赶到时,目睹此场景,心中惊悸,呼吸也随之放缓。
抬头望去,幸好那身影仍在。
他万没料到,此次阵势竟然如此浩大。
少年想要高呼,然而他深知师姐此刻分心不得,他就闭了口,脚步匆匆走向自己的师姐。
看到潇惊浔的到来,寒枝面露惊异。
她的法诀,他究竟是如何破解。
只是此刻她无暇顾及此事。
“速回!”她对潇惊浔言道。
此话出口,魇擎趁其不备,骤然出手。
幸得寒枝机敏,轻而易举便躲开了,执剑与魇擎激战起来。
花间灼做完自己的事情,又回到先前所处的屋顶上坐着。
他把这宗门四处全放置魔液。
魔液所至,皆能侵蚀一切,令人苦不堪言。他目睹着下方的一切,嘴角轻扬,视线却始终落在寒枝身上。
魇擎幻化出两个替身,沧桁与潇惊浔也不再袖手旁观,随即加入战局。
数个回合下来,寒枝深知眼前人实力在己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省省力吧!”魇擎说道“枝,你得在魔族的手中再死一次。”
寒枝却冷哼一声:“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魇擎道:“既然如此顽固不化,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拦本尊!”
言罢,他将全身魔气汇聚,脸上魔纹印子愈发明显。
寒枝竭力挡住这致命一击,身体却仍被震得连连后退。
魇擎紧接着又连连出招。
看着寒枝渐渐落入了下风,房顶上的花间灼着急了起来,他可不想她受伤。
一个旋转稳稳落地,红衣也随之飞扬,替他挡住了魇擎。
魇擎见到来人,翻了翻白眼,即使灵魂在夜渊身体百年,他也能感受到花间灼几次三番气夜渊。
一出来准没好事。
他差点就可置师姐于死地。潇惊浔收起剑不禁后怕 。
寒枝仔细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今日的怪事真是多。
他冷声叫喊:“花间灼休坏了本尊的事,我可不是夜渊,任由你。
“一边待着去。”
花间灼用坚定的眼神对上魇擎:“魇擎你不是说满足我一个愿望?我的愿望是保她不死。”他语气郑重。
魇擎嗤笑质问,“不想要自由了!”在花间灼看到寒枝那眼,他的自由便也不复存在。
好得很!
可魇擎却不打算放过寒枝,“可以。”
他也只是表面假装答应。
寒枝却冷笑,她不需要。
即使身死道消也无所谓,她将与仙宗共存亡。
花间灼自然的握起寒枝的手腕,扯着走了几步,寒枝反应过来,立马抽了出来。
花间灼手中一凉,手中只剩余温,手中握的手腕已然不在。
一只黑鸦,飞到了魇擎的宽厚的肩膀上,对着魇擎的耳边一阵阵的叫。
魇擎突然笑了,今桑浅已拿到了一半钺匙。
看着远处那魔液的蔓延他不由得说道,“本尊来时,准备好那钺匙,不然仙宗将被夷为平地。”他心情颇好,允许她们再苟延残喘几日。
看着眼魇擎的离去,全部人放下心来。
而花间灼脖子上多了一把剑,执剑之人,便是寒枝。
她能感受到,魔液四处横生,唯一可以解决的方法便撬开花间灼的嘴,寻问破解之法。
花间灼近距离看着寒枝,眼眶已然湿润,他别过头去,抹去了那滴眼泪。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耳边传来沧桁的声音不过刚刚他求擎苍不伤师姐他倒是听到了。
潇惊浔也来到了寒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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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的氛围异常浓重。
寒枝等人看着身殒的承觉,有哭哭啼啼的,也有眼眶微红却始终不能落泪的。
寒枝与沧桁就这么跪在承觉身旁,可她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仙宗内,弟子们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医者以及没有受伤的弟子忙前忙后。
“师父,你放心,我定会护住旭泽仙宗。”少女一字一句道,眼中的坚定深了又深,手中也握紧了拳。
潇惊浔来到这大殿后,一直沉默不语,眼里的光碎了又碎。
承觉那苍白的面庞已被白布遮掩。
往事浮现。
他与师父、师妹、师叔共度的时光,是何等鲜活,而今却了无生机。
玉墨也是欲言又止,在听到刚刚弟子来说的,他面无表情的环顾着大殿内的人。
“寒枝!”他轻声叫唤,眼中的强忍着悲伤。
“师叔!”她显然看出,玉墨在隐忍。
也是玉墨同承觉那般要好的关系,怎么会不难过?
二人静静走到大殿外,她轻叹一声,风华绝代之态亦不再。
“适才弟子来报,四周已遭魔液侵蚀。”他略作停顿,“此魔液乃万年前阎魔之主所留,极难破解!”
言罢,眼神亦望向远处,“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这魔液师父从未与她提及。
寒枝身上仍是先前那件衣物,其上沾有些许污泥与血痕。
玉墨:“献祭之法!”
这话一出来,扶昀表情霎时阴沉下来“师弟,此事你不应与寒枝说。”扶昀眼眶泛红。
闻声望去,见来人。
若能,她真想与承觉一同离去,然而她不能,她必须带着承觉的遗愿活下去。
“师姐。”
“师叔。”
扶昀轻应一声。
“师叔,那献祭之法如何?”扶昀轻咳一声,示意玉墨不要再问。
寒枝怎会不知那献祭之法的后果。
言罢,她双腿跪地,面向玉墨。
玉墨想要将她拉起,可寒枝执意不起。
“师叔,我都明白,你不想我以身犯险。可如今师父已逝,仙宗沦落至此,若不一试,只怕仙宗将不复存在!”玉墨眼神微闪,别过头去,沉默的听着寒枝的话。
扶昀缓缓说道:“我答应过你师父,要让你走你该走的路寒枝!”
“师叔,我会的。我想师叔也不愿看到仙宗被魔液侵蚀,从此再无旭泽。”
“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命数。说完,玉墨踏入了大殿之内。
扶昀将寒枝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