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亦面容憔悴,神情严肃,“寒枝现今未被阎魔之气尽蚀,不知道何时能清醒。”
闻言,潇惊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急切,“要眼睁睁的看着师姐入魔吗?和毒发身亡么?”
玉墨在这期间查看了各种剔除阎魔之气的古书籍,可惜并无记载。
但他查到了那毒的解法,他目光忧愁。
可却还是把解毒之法说了出来。
“以血换血?”潇惊浔又重复了一遍。
可这血,他玉墨的不行。
“我来吧!”潇惊浔没有迟疑。
玉墨的眼神停留在了潇惊浔脸上,他是果真如此喜欢寒枝?
可即使玉墨不想,如今也只能如此。
少年看着玉墨的沉默不语,他瞬间明白了,毒可解,但他的师姐只有堕入阎魔这一条路。
可他不想师姐走上这条路,不想师姐在清醒时看到这副模样。
玉墨:“我自会想办法的。”说完他踏出了梧涯阁。
如今,师兄身死,扶昀病倒,寒枝堕魔,仙宗也处于内忧外患。
他得扛下所有,原本还憔悴的脸色却被他硬是用坚强替代。
潇惊浔就这么盯着床上的人看,眼中时常流出难过之意,他的大手自顾自的握着寒枝的手还满含柔情跟她说话。
“师姐,还好小师妹下山去了。”
“不知道你如今,若是在知道恐怕要担心的不行。”
无人回应。
可他又接着说,“师姐,其实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你了,可你是那样的厉害,我也只能仰望。”说着说着又笑了笑。
“师姐,即使你成魔,就算有一天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也会为你抗下所有。”他眼中闪过温柔之意。
这话倒是不假,他拼尽全力也会找到办法的。
少年摸了摸今桑浅额间的魔印,像是下定了决心,就走了出去。
他得去看看师父,以血换血他师父可是会的。
花间灼在寒枝的房门正对的凤凰木上待了许久,今日他听到今桑浅那恶毒女人的话。
亲妹妹让亲姐姐入魔这是怀揣着多大的妒忌之心。
见潇惊浔出来,他敛住了气息,看到人走远他才从树下来。
如今的旭泽仙宗已经内忧外患,从人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即使还如之前般严守,但对于他来说,进出轻而易举。
花间灼才进门就看到了床上的人儿,面色憔悴,嘴唇发黑,那额间的魔印明显得不行。
那恶毒的女人是真的想要寒枝堕魔。
花间灼取下了脖子上的,戴在了寒枝的脖子上。
这下也算物归原主了,这本就是他们宗门的。他对寒枝并无爱慕之情,只是她面容像母亲罢了。
他看着这张脸沉思,她是注定要成魔的,这也算是最后一次帮她吧!
花间灼往寒枝体内又注入了一抹妖力,红色的妖力围绕在寒枝身旁,也渐渐被吸收着。
这妖力能保她受伤害时挡下致命一击。
花间灼就这样呆呆的看了许久后。床上的人,睫毛轻轻微颤,不时便睁开了双眼。
不是在献祭么?她脑子里一直回复着。她能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气。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来是献祭失败了。
寒枝急忙起身,眼神却对视上了花间灼。
花间灼微微一笑,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以及眉眼的疑惑。
他摆了摆手,神色坦然,“今桑浅趁你献祭时,将阎魔之气融入了你的神骨。”
寒枝怎么可能不信眼前人的话,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她脸上略带惊讶,她的亲妹妹竟然会这样做,她实在是想不到。
“是为何?”寒枝望着花间灼还是问出来疑问。
“妒忌吧!”三字的概括,寒枝又有何不懂。
寒枝:“嗯!”她是堕魔了,可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境麻木了些,这几天经历的事太过于多了。
花间灼也未停留在梧涯,最后不知为何还是和寒枝礼貌的告了别。
花间灼走后,她忍住体内魔气的涌动,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脉象,果然如她所想,她这具身体还中了奇毒。
寒枝想得倒是开朗,若死了便死了。只是不能实现师父所愿了,庇护天下苍生。
就在她去拿杯子喝水时,袖子口的衣服被扯开,她明显看到了手臂的神纹。
献祭还是成功了,她叹了口气,那她能打败魇擎的几率又大了不少,只是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魔起蛊惑,而做出不少荒唐事来。
寒枝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成功灭掉了魇擎后,她便自殒,从而结束自己入魔做出的一切事情。
或许她诞生本就是天注定的,即使最后身陨,她也是当是身归天地。
“噗。”想着,她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吐出,最后又晕了过去。
等潇惊浔再来时,见到寒枝嘴角的血渍时,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
后面跟来的老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在外门的时候也听到过潇惊浔的事。
果真不是谣传。
老者眉头微皱,他的徒儿到底还是没有听他的话。
“师父你快来。”潇惊浔脸上布满是担心之色。
老者只能叹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第二次踏进梧涯竟是这般。
他给了少年一个眼神示意,随后便开使了以血换血。
时间漫长,结束时潇惊浔虚弱的立不直腿,只能依靠着旁边的支撑物来支撑自己。
“回去吧!”老者边收拾东西边说道,“你守在这里,没有作用。”
最后,他拿剑支撑着自己依依不舍的跟着自己的师父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