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彬看看画，再看看她，倒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兴奋的模样比画中垂目浅笑的少女晃眼得多。他见她单手拿相机不方便，提出帮她拍，结果一直被她嫌弃拍摄的角度和构图。

等走出美术馆，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上车之后，范彤还在不断给他“补习”。这时撒彬将一个东西塞到了她手里。范彤定睛一看，是个Q版蒙娜丽莎的钥匙扣。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个？”

“旁边有个自动贩卖机，看着挺可爱的就买了，就当是给今天‘解说员’的谢礼吧。”撒彬将修长的食指竖在唇边，眨眼道，“也是个‘封口费’。”

范彤倒吸一口气，这人在发什么神经……但该死，他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她赶紧挪开眼，把钥匙扣收好。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画画。”

“嗯……算是吧，只有画画的时候，会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是隔离的，脑子很纯粹地只想着画画这件事。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画画的时候会想什么？”

“很多呀，什么线条比例、色彩搭配、构图……”

“那我很好奇，”他歪着头看她，“你画我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范彤咽了咽唾沫。他今天……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范彤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试探着什么。而他现在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办法如实回答，因为她画他的时候，脑子并不是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