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时辰,等吧。”她抱着剑神情凝重。
少女冷静下来,乖巧了许多,她简单清洗一下自己,整理蓝白相间竹纹校服。
“你师兄是谁?”宿玉看她一眼,尽量问的漫不经心,上清小辈她认得不多,不知会不会是个熟人。
少女系好腰带,玉带上之物坠至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宿玉先她半步捡起身份牌,轻车熟路翻开背面 。
上清朱华峰,荷曼。
朱华峰,上清山主峰。
“你是掌门弟子?”
“不是,我是柳长老弟子。”
“那你所说的师兄,可是君折?”
荷曼闻言恍然点点头,又摇着头,她懊恼自己怎么顺着洛林玉的话自报家门了,又怒目而视,警告道:“你管的着?别打君师兄主意!”
君折——
“师兄,等你有了孩子,我定要收他作徒弟。”少女宿玉和温润大师兄开玩笑。
掌门揶揄道:“不可以,你们云山雾绕不是流行捡徒弟吗?”
婴儿诞生之际,见师姐愁眉不展望向摇篮里的婴儿。
“师姐,孩子取的什么名字啊?”
柳绮烟叹道:“我儿命星坎坷,是以名为折,虽寓意不佳,却是一种克制之法。”
宿玉不以为然,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看君师侄有造化,出生境界就是枯木逢春,枝头花开,可惜我有徒弟了,不然我第一个把他抢过来。”
——
居然是君折,她离开的时候,君折才出生不久,如今已是可以独当一面,保护师弟师妹了。
宿玉继续追问:“此行带领你们的峰主又是谁?”
荷曼懊恼,提到这个她就生气,凭什么要告诉洛林玉。
风掠过耳捎,宿玉耳朵动了动,有人用小石子掷地,像是一种信号。
“嘘!”
宿玉敛气屏息,捂住荷曼的嘴,示意她别再出声。
影子鬼鬼祟祟,提着灯笼往月老庙里走。
借着月光,她们看清来者是个半百老人,于是二人贴着墙角跟进月老庙。
老人胡子花白,走路姿势僵硬,缓慢行到庙里,他对月老像机械重复道:“仙门弟子里最厉害的已经下去了。”
荷曼听到后咬牙切齿,宿玉按着她,不许她动。
“这个人是谁?你认识?”宿玉低声问荷曼。
“镇长。”
就是接到镇长传来消息,他们上清才严阵以待,谁知被他给骗了。
“别冲动,再看看。”
镇长举起手臂,对地伏拜,口中念念有词:“请大人笑纳,食物准备好了。”
这时,屋外一阵脚步声轻盈规律,几个少女步子婀娜,款款婷婷进门。
少女在中年男人后面站好,几人抬起头,很明显他们都双目无神,注视着某个方向。
包括老人,双目混浊,没有活气,细看都诡异得很。
接近子时,月老庙里变了景象,镇长旋转石像,庙中地面裂开条缝,足有五人宽,然而整座庙却没有因裂缝而坍塌。
失了神智的女孩一个个跳了下去。
“你也下去吧。”
宿玉直接从暗处现身,她用木剑击中镇长腿部,把他送了下去。
最后她在裂隙外留下个标记,在裂隙快要合上的时候,一跃而下。
宿玉借着剑作支撑,平稳降在裂隙底部平面上,她拽起荷曼挪到一边,警惕打量着四周。
镇长四仰八叉躺地上,反而那些不受控跳下来的女孩子,竟全然不见了影踪。
裂隙底下空间并不比溪川镇上小,一棵树连着一棵树,根本望不到尽头。
荷曼刚站稳,尚且在惊讶中,瞪着宿玉:“你为什么要把我拽下来?”
“你难道不想找你师兄了?”
说罢宿玉蹲下身,盯着镇长如纸一般没有褶皱的蜡黄皮肤,她又踢踢镇长两脚,衣服瘪了下去。
她咬破手指用血画了张符,把符拍在中年男人额心。
如她所料,“镇长”化作一缕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