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王昱这么一闹,这里的气氛倒是因为那哭到打嗝的余秋秋而更加轻快了些。
但江烟不知为何一直想起刚刚王昱提到的那个民俗故事。
和他说的一样,这个故事在某些程度上确实和这次的剧情故事感觉有点相像,尤其是那‘叩响三声门’的细节,与这次剧情中的规则中‘当钟声敲响三下时,请全场保持静止’就非常相似。
当初江烟就隐隐觉着或许那些限制行动的规则有什么含义,如今经过这个民俗故事的提醒,它倒是觉着这些规则本身……或许就与新娘有关。
这些规则……应该是在象征着什么。
江烟重新将方才王昱说的那个故事回忆了一遍,却发现这个故事也是有些怪怪的。
它开口打断了那边的玩闹,问道:“宅院中传出来的哭声,能确定是鬼新娘的吗?”
突然的一句问句,也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江烟的身上。
随即王昱挠挠脑袋,尴尬地笑了笑,“这只是吓小孩的啦,呃……应该就是鬼新娘的吧。”
“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江烟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这个故事中,作为主要人物出现的一直是鬼新娘和新夫人,但也是关键人物的‘新郎’却出现的非常少,可明明两位女子都与他密切相关。”
“新郎对于心中有其他人的鬼新娘的态度是如何?他又是怎么处理宅院怪事?他是怎么面对受了惊吓的新夫人呢?而且如果真的是鬼新娘要害他们,鬼新娘的动机又是什么?毕竟在故事的开头,只说了鬼新娘自己对于婚姻的不忠,那鬼新娘想要杀两人的恨意……又来源于哪里呢。”
“啊这……”王昱也有些愣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奶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如此没有底气的话,让周围的人也不免有些发笑,但是看小萝卜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们相视一眼也不由得细细思索起这一民间故事。
“呵,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新娘,不过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对于祝殷的观点,江烟倒是有些认同,毕竟在整个故事中,它感觉最重要的就是那句‘但请来驱邪抓鬼的道士却说……此处没有鬼’。
余欢欢也道:“余某感觉那位新夫人的死也有蹊跷,在故事中没有说明她的死法,而是说她浑身是伤,那么她的这些伤又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呢?”
周围的其他镇民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甚至还将他们小时候听的故事版本也说了出来。
……
王昱愣怔的看着他们真的在对这个民俗故事剖析起来,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他刚刚就只是因为和这边的‘新娘’感觉有点像所以随便说说的,他哪里知道他从小听来的故事藏着什么真相啊……
但在讨论过后,江烟还是摇了摇头,“这个‘鬼新娘’的故事表述皆是以旁观者的口吻来进行述说,能感觉到表述者的话中藏着些故事真正的真相,但其实只听一方的言论也会影响主观性,对事件的真相便会有失偏颇。”
余欢欢沉思了下,缓缓点了点头,“确实,这个故事给余某的感觉和我们这次确实很像,我们现在能够收集的线索也都是从旁人身上听来的,这么想想……真实性也没法保证。”
余欢欢的话,其实也是在暗指‘线索有误’了。
江烟听罢,笑着和面前的其他人说道:“所以我们也不能过于轻易地就听信外边所有的言论就随意地判断‘意中人’的身份,毕竟外边的那些无脸人也没有自己的思想,他们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也无法查证,但……”
江烟看向还窝在自己身旁的那乞丐甲,虽然那些无脸人的话听听就行,但是像是陈生和乞丐甲这样的‘特殊剧情人物’,他们的话……可得好好斟酌。
面对江烟的注视,此时的乞丐甲却依旧低垂着脑袋,但拉住萝卜的手却松了松,但那只要逃跑的手却被对方直接加大力度抓紧了,乞丐甲掩在头发之下的眸子微微颤了颤。
一旁的祝殷也关注到了小萝卜的动静,也顺着它的目光看向了那乞丐甲,凤目微微眯了起来。
“行了,现在也不是多说这个的时候了。”
见小萝卜缓缓起身,众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聚集在它的身上,经过刚刚那短暂的插曲,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再轻易忽视这小家伙的存在。
小萝卜歪了歪脑袋,笑眯眯地着看着面前的众人。
“那现在……我们该去找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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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陷入混乱的城镇各处,其他存活的‘人质’们慢慢聚集了起来,也像江烟他们这边一样,由一个人牵头,形成了一个小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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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
“感觉根本就没有解药……”
“解药真的会在这陈氏医馆里吗……”
……
四处响起的搜寻无果的声音,令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消沉下来。
那边的祝殷都已经烦躁到开始拆地板了,他的脸色同样的不是很好看,毕竟在他的推论中,解药确实大概率藏在陈氏医馆里,如果这里找不到的话……
那解药的藏起来的地点可就很难推断了。
“……”
一旁江烟的表情也愈发凝重起来,虽然解药现在对未感染的他们来说只是相当于一个保障,并不是必需品,但是既然规则上特意交代了这个解药,那就说明它一定是有大用处。
江烟透过那有些昏暗的烛光,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这间充当‘陈氏医馆’的屋子。
似乎是因为剧情中‘变卖家产’的这一情节,这医馆中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也就没有什么能够藏东西的地方。
‘解药被某人藏城镇中的某一处’……
“会不会……”江烟缓缓开口,但这一次语气中有些不确定,“解药并不是被新娘藏起来的?”
祝殷:“怎么说。”
江烟话语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还记得规则中对于解药的提示是‘解药被某人藏在城镇中的某一处’吗?”
余欢欢恍然大悟:“因为规则中并没有表明是谁藏起了的,所以就是说有可能是新娘之外的人将解药藏起来?那么会不会藏的地点和新娘无关?”
江烟摇摇头道:“应该还是和新娘有关的地点,在现有的信息中能够确定疫病和新娘有联系,那么解药大概率也是和新娘有关,但是藏起解药的人应该不是新娘。”
祝殷蹙眉,“我们现在已知的关键人物,有柳华、陈生还有……陈清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