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具具身体如同气球般忽然炸开,块状物混着血污瞬间喷向四处。
就连那些闯入宅院的虫子也在瞬间便爆体而亡,污秽的物质瞬间将那本来干净的庭院瞬间附上了一层厚厚的污垢。
【重申规则:没有被邀请的客人,不能进新娘的家。】
刚刚千钧一发之际选择凌空的魔尊大人,也终于随着‘五步阵’的解除而降落回了地面之上,随手将几名剩余的无脸人从那院墙丢了进去。
‘违反规则’的提示音也随着那些无脸人的减少出现的愈发频繁。
虽然祝殷对于那家伙在做决定之前居然不和自己汇报一事很不满意,但……
“哼……”
这家伙……倒还挺会钻规则的漏洞。
祝殷抬眼看了眼上方的那萝卜,虽说这家伙始终在笑,不过他倒是能够看出这小家伙刚刚是……真的生气了。
心情蛮好地扯了扯嘴角,魔尊大人便勉为其难地帮它处理着那剩余的威胁。
漂浮在半空中的小萝卜神色隐匿在黑暗之中瞧不太清楚,只有那两粒黑豆眼始终注视这那庭院之中依旧还是静静地坐在秋千之上的那女子。
新娘将视线放在了那时不时被祝殷踢进来,结果就如同烟花般立即爆炸的无脸人,看着那不断绽放的血雨,女子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个礼物……倒是把妾身的院子弄得这般乱。”
小萝卜紧紧抱着怀里的那黑珠子,眯眼笑了笑,“是嘛,好像是有点乱,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可……我只是把原本就是你的东西,还给了你呀。”
“……”
面对对方那般明显有种挑事的的态度,新娘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接它的话。
新娘微微侧着身子静静地靠着秋千,红色的绣花鞋轻点着被血水覆盖着的地面,秋千微微晃动的‘吱呀’声也缓缓响起。
明明此时她的周围已被那从滩滩血水中传出恶臭腐味笼罩着,随处可见的也是散落各处的不知是无脸人还是虫子的碎肉,宅院如同变成了个化尸池般,到处都是散发着恶臭的‘水坑’。
但新娘的反应依旧不大,似乎此刻的这个变故也并不能够影响到她。
甚至也没有对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江烟做出些什么‘惩罚’。
【找到那些‘存活的人’,他们能够救你。】
‘存活的人’……
江烟看着宅院中的那安静的女子,眸中神情微动。
“不过话说,你还活着吗。”
江烟静静地注视着那新娘,现在已知的是‘存活的人’中包括了作为特殊剧情人物的‘乞丐甲’,甚至还有包括了‘黑水’,可是新娘却似乎并没有被包含在其中。
是因为被‘邀请’的规则限制了所以那些无脸人和虫子才不会主动闯入宅院,还是因为宅院之中并没有能够吸引他们的……存活着的人呢?
如此突兀的问句,却成功吸引了那新娘的注意,那被血液喷溅得斑驳的面具缓缓对上了江烟的视线。
良久后,一声娇俏的笑声才忽得响起,“是……或者不是,答案有这么重要吗?”
“妾身死了或者活着……有什么区别吗?”
……
“方才……”
新娘的嗓音明明是带着笑意的,但却无端透露出一股萧寂感,那沾了血迹的无脸面具隐在夜中,声音随着那轻缓的夜风一同传出:“方才的那烟花,是你放的吧。”
见江烟点头应下,面具之下的那张脸缓缓扯起一抹笑容,眸中似有追忆,“妾身从前……也喜欢瞧这种漂亮玩意儿,所以每年都会特地相约着与他一同前去。”
“他?”
听见新娘的话,江烟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度过‘疫病’剧情的奖励线索,注意力立即集中起来,“柳华?”
听见江烟说到了这个名字,新娘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继续悠悠的开口,轻柔缓慢的声音如同随着那秋千的‘吱吱’声追忆着曾经。
“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馆,只不过那家伙实在是憨得很,从那次过后明明是想来见我,但却总是非要找着看病的理由来医馆,回回都拿着补中益气的药回去。”
似乎想起了什么,新娘也忍不住掩唇轻笑,声音之中也是掺杂着无法忽视的愉悦。
“之后我们倒是心照不宣着开始相处了,只不过我虽也叫那憨子别总觉着只有有病才能来医馆,但是那家伙也怂得很,生怕我阿爹知晓,每次都只敢偷摸着在瞧病的时候塞封信给我。”
“但其实那家伙的事情阿爹早看在眼中了,私下也询问过我好多次我的心意,如若那憨子敢在看病的时候抬头看看,倒也能够瞧见我阿爹打趣的神色。”
讲述着往事的新娘,似乎变得与先前不大一样。
更加像是一个真实的有自己生活的人,而不是一个剧情人物。
这种感觉江烟并不只有在现在的新娘身上感受到,之前在‘陈生’‘乞丐甲’那些拥有一定自我意识的剧情人物身上都能多多少少的感受到的……真实性。
他们口中说的那些‘线索’,何不是在诉说他们的生活过往,但是却因为这剧情规则的束缚,让他们的周身披上了一层透明的但却能够将他们的‘本来’遮挡住的布。
不过……
江烟偏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城镇,虽说此时此刻地城镇已经没有多余光源照亮,但这个一夜之间就翻天覆地了的城镇,也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残垣断壁……横尸遍野。
‘陈生’的存在,让江烟意识到了这个剧情并不是完全虚构,那么在剧情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是不是也都是在真实之中存在过。
“他也是在疫病之中死掉的吗。”江烟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