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区，炼制区隔间。

“……”

哈德曼紧绷着一张脸，努力维持着冷静。

但其实因为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哈德曼的脑子已经差点被烧宕机了。

哈德曼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做过这般‘大胆’的言行，尤其是他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自从自己说出那句话后，一旁宁钦的视线就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了。

哈德曼本来就对宁钦有些怂，如今因为自己的情感问题被这么盯着看，尽管此时的宁钦没有说任何的话，但哈德曼害臊到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宁钦的脸色，只能尽可能地无视对方的存在。

只不过除了宁钦……

“……”

哈德曼瞅了一眼一旁的小团子。

因为自己的‘妈妈’言论，那小家伙也是对自己彻底生气了，直接死死地扒在陈生身上不下来，并且别过脸死都不看哈德曼这边，以实际行动来排斥‘哈叔叔’变‘哈妈妈’的任何可能性。

这让哈德曼也莫名有些憋屈，再次埋怨了某人明明对自己有意思，那就应该早点和自己的小孩说清楚，不然等到时候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哈德曼可一点都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交往不被小孩祝福和接纳……

……

哈德曼想到这，下意识地看了眼宁钦的方向。

不过这么多年来，虽然因为宁钦在监管局的身份地位有不少的流言蜚语传出，但有关于情感方面的哈德曼确实从未听说过，甚至由于宁钦对这方面似乎完全不感兴趣，而产生了很多离谱的传言。

“……”

哈德曼微微抿了下嘴角。

现在想想……应该是因为宁钦还记得自己妈妈的原因……

……

哈德曼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面对宁钦的打量似乎也没有那么别扭了。

他也想通了，既然都选择了直面自己的情感，他也应该要为自己和江火火的情感而努力，不能只让他一个人付出！

于是哈德曼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慢慢挪到了小团子的身边。

“嗨……”

“……”

察觉到了哈德曼的接近，但气鼓鼓的小团子依旧不理他。

“有没有小朋友想吃糖果呀？”

“……”

“想吃糖果的举手哦！”

“……”

当看见那小胖胳膊默默举起来时，哈德曼的眉梢也瞬间舒展开来。

……

……

‘嚼嚼嚼嚼嚼……’

‘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

看着那快速吃完一颗糖果又朝自己伸出来的小胖手，哈德曼又立马往他手里塞了一颗。

此时的哈德曼哪里还有第一次看见对方居然‘吃糖果’的惊恐，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糖果统统‘贿赂’给对方，而且每当小团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时，哈德曼瞬间有种被狠狠击中了的初为‘人父’的喜悦。

而小团子因为自己的糖果全塞给陈生保管了，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开荤’过了。

此时面对对方的‘糖衣炮弹’，黑水哪还记着刚刚的那些不愉快，又和对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只不过此刻嘴里塞满了糖果的小团子，也选择性地忽略了身后盯着他的那道视线，只要对方不出声阻止他吃糖，他就全当忘记了自己被限制了吃糖的事情。

就这样，彼此之间重新建立了‘信任’的一大一小，也自己凑了一个角落在那里做‘交易’。

“宝贝……”

哈德曼小声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因为以前自己都是听江烟喊小家伙‘宝贝’，自然而然就认为这应该就是他的乳名之类的，这会儿也是耳根微红着学着他一样唤他。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唔？”

黑水抽空扬起小脑袋看他，就见身旁的人凑到了他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道：“你爸爸……江火火他，五感为什么会缺失呀？”

哈德曼当初听米歇尔这么说江烟后，他就想到了江烟那满身的伤痕。

和他完全不在意受伤的态度。

原本以为只是对方故作坚强，但是当得知竟是对方五感残缺后，哈德曼对此也是格外的心疼。

……

那边听完哈德曼询问的小团子却沉默了。

原本清澈的眼神中也罕见地闪过一丝惧意，小团子垂下眼睛，拿着糖果的小手也忍不住攥紧了些，“因为……”

“因为，江……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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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么回事？！”

刚刚还一脸疯狂的人忽然怔住了。

不知是发现了什么，骇然的神情瞬间充斥在穆罕的脸上。

“哈哈……”

而就在穆罕脸上的表情发生转变时，一声声闷沉的笑音也从那个低垂着脑袋的人喉间发出。

那被贯穿了心脏的人，也慢慢挺起了脊背，悠闲地活动着关节。

哪还有前一刻的狼狈脆弱。

在对方茫然的目光注视下，江烟回过头看向了穆罕那张呆愣的脸，舌尖带过唇角的血迹，那沾满了血迹的嘴也慢慢咧开，冲对方灿烂一笑。

“现在……该换我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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