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说完,1012又颤颤巍巍地补充道:【宿主,今天早上,正阳门外,你给右相嫡子叶云舟送了一盒桂花糕。这件事,萧屹可能知道了...(抖)】
.......
汤显脑内与1012崩溃交流道:“不是可能,是一定知道。不然不会听到我说‘贵’字便以为是桂花糕!”
1012:【宿主,我们稳住!你之前说过的。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我相信你,宿主上!】
1012饱含热泪,以激励的眼神望着汤显。
汤显硬着头皮,反驳道:“哪有!我就只送过三人。在夙觉寺,我做的桂花糕就只送了悟放大师和朗清兄。今日在正阳门,叶公子赠我良药,我总不能以银两回赠,便只好拿贾叔为我买的桂花糕回赠以表谢意。”
说完,汤显不给萧屹回应的机会,当即发难,“话说,朗清兄你到底是何身份?夙觉寺归一阁便算了,皇宫内廷非常人能进。”
看着眼前轮廓分明、尚带稚气的少年,星眸微转,唇瓣不自觉咬紧。
萧屹故意欺身上前,注视着汤显,促狭道:“汤显,你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藏不住一点东西。”
说完,萧屹便拉开一步距离,笑意不明反问道:“我是何身份,你不清楚吗。”
萧屹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骤然倾泻而出,将涉世未深的汤显直接震慑住。
汤显当即双目低垂,避开与萧屹对视,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不清楚。我只是有所猜测,现在向朗清兄求证。”
“那世子爷猜我是谁?”萧屹好整以暇地等待汤显的回应。
良久,汤显眯起双眸,一字一顿道:“三,皇,子,萧屹。”
萧屹唇角微微上扬,“猜对了,我的小伴读。”
“咕噜噜~~——”突如其来的饿肚子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肚子发出声音的汤显眸光微闪,不好意思地卷搓衣袖。
似是想到什么,汤显纠结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道:“殿下今天未曾回溪和殿用午膳。汤显方才来时,发现这御花园内有一株桂花树。殿下若是不嫌弃,可愿随汤显一同前去拾那落地桂花。”
说着说着,汤显垂下眼帘,似犯了错的小孩一般微微低头,拱手作辑道:“汤显冒犯,想以桂花糕聊表殿下救命之恩与请不敬殿下之罪。”
闻言,萧屹悠然转身,迈着慵懒且随意的步伐离开。
走了几步,察觉到汤显还未动身,幽幽道:“不走?是想以身饲蛇吗。”
啊?我这是成功缓和关系了吗?!
汤显,你可以的!一切为了核刊,冲!
回过神来的汤显,立马整理好情绪,快步跟上萧屹。
……
崇政殿内,安靖帝萧桉坐在御案前,边批着奏折,边听着侍卫一字不落地禀报定北世子今日进宫的情况。
一旁近身伺候的张尽忠听出一身冷汗,暗骂这侍卫是个愣头青,说话完全不懂委婉的。
终于,在安靖帝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侍卫也禀报完了。
张尽忠见安靖帝许久没有吩咐,便自作主张示意侍卫退下,继而接过宫女端来的热茶,毕恭毕敬地呈向安靖帝。
安靖帝也不为难已经一把年纪的张尽忠,信手接过,浅浅喝了一口,眉心蹙了蹙,“味道重了些。”
张尽忠闻言骇然,当即跪下请罪,“陛下恕罪。”
“谢小郡王的那匹御赐黑马不通人性,便处理了吧。另,你亲自珍禽司挑一只通人性的雀鸟送到公主府。”
闻言,张尽忠重重磕头领命,“奴才遵命。”
端坐案首的安靖帝缓缓合上茶盖,神色淡然,继续吩咐道:“前日,西戎进贡了一批马匹,尚未安排人去驯化。…便让驸马去吧,何时将马驯化,何时再回禁卫司任职。”
许久未见安靖帝如此大动作的张尽忠,大气不敢喘一口,须知自陛下登基以来,公主府便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从未得过一句呵斥,更何况是停职调任。
上了年纪的张尽忠双手合地,低头匍匐跪地,小心翼翼道:“诺,奴才这就带人去拟旨。”
瞧着侍奉自己多年、在内廷呼风唤雨的宦官颤颤巍巍地跪在下首,安靖帝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趣骂道:“你这老阉奴怕甚,朕又不是在处置你,起来罢。”
“谢陛下。”安靖帝未命太监前来搀扶,张尽忠便只能双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
正当张尽忠准备退下去办安靖帝交代的差事时,安靖帝慨然道:“定北世子去了一趟夙觉寺,回来沉稳了许多。如此看来,鬼神之说犹可信。”
安靖帝突然发言,张尽忠一时不知该退,抑或是留在原地听候帝言。
张尽忠在偌大的崇政殿内左右为难,恭敬地屈着身子,垂头侧目,悄悄地窥探着上首的帝王。
远远地,只瞧见安靖帝神色落寂,继而幽幽道:“既可信,那为何十五年了,她都不曾入我梦来…”
闻言,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张尽忠,在听到此话的一息间,不由得心跳停止一瞬。知皇帝心结复发,张尽忠忙出声提醒道:“陛下!”,以期打断安靖帝的思绪。
但无奈,安靖帝仍深陷其中,不为所闻。张尽忠即刻命殿内所有太监宫女退下,自己则缓步上前,双眉紧皱,止不住地担忧道:“陛下,您是天子...”
不知安靖帝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正色道,“对,朕是天子,朕若不信,又该如何取信于民!”
然而,说着说着,安靖帝整个人颓然地靠坐在龙椅上,恨然喟道:“说到底,她不愿见我罢了…”
一时间,崇政殿内一片死寂,良久,安靖帝睁眼,沙哑道:“下去办吧。”
“诺”,张尽忠领命,无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