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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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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他的小腿似乎被树枝划破,鲜血仍在汩汩流出,也许已经凝固,只是太过疼痛。

可是他并不害怕。恐高的叶南泉此时并没有害怕的感觉。

他只觉得浑身沸腾,而四周,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

叶南泉坐了下来。坐到了山顶上。

云雾来去匆匆,尽收眼底,伸手却无法碰到;划破的衣物张着大口,在风中吞噬着一切,它们即是风口。

太阳落得是如此之慢。仿佛沦落了几个空间,又在瞬息间搅动时间。过去,又回来。

也许只需要一个节点,便可操纵傲慢的太阳之神。

但过往的人,却也只留下了这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

骄傲和放纵的太阳之神波特,她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根据记载,她的使徒是宇宙中漂浮的冰——和她一样自由,不知所踪。

波特有着无尽的能量,只有她的使徒能够吸收,并被动吸收。

所以那些狡猾而贪婪的冰,便跟着太阳之神,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变成了她的使徒。

而地球围着转的这颗,只是太阳之神无数能量点的其中一个。

有人说,这只是时间之神的游戏,太阳之神经过这儿是个概率问题。是我们无法测量宇宙真正的时间而已。

也有人说,这是太阳之神的一个分身,她眷顾着她地球上的使徒,因为地球上的冰是最多的。

可谁知道呢?谁知道真相?

唯一一个可提取信息的故事,源于一个很久之前的传说——骄纵的波特,与时间之神的比赛。比赛的大致内容,大概是测量宇宙的深度。而比赛的筹码,便是谁吞噬谁。

就我们所能感受到的来看,他们似乎打成了平手,但谁又知道呢?

我们只是感觉双方仍然存在于宇宙之中而已。

此时太阳已经躲去了眼前更高的山后,叶南泉无法知晓太阳的位置了,但仍然清晰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渺小的人类,感受到如此宏大的不可名状之物,是对是错?

金光散射表演已经结束,一切都落下帷幕。

月亮该出来了。

叶南泉仍看到自己坐在山顶,目视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看着天光渐渐暗下来,感受着风向的变化。云雾交叠变换,鸟兽窃窃私语。直到月亮出来。

天地间,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类。

他选择躺下,然后开始翻滚,任自己在山上顺着坡翻滚,或是落下,任自己在天地之间飞翔。

他看到自己失去了意识,但处于上帝视角的他很清醒,这滋味可不好受。

很痛,非常痛。叶南泉被一棵大树拦腰截住。他感到身体里面的弦断了。

很痛。清醒的自己也快被痛晕的感觉。

他看到自己的额头的血开始汩汩流淌,是真的在汩汩流淌。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竟然是在自己身上。

松针茅草裹满了衣服,甚至可以成为衣服。泥土或是粪草,在翻滚那极快的时间,竟也有些黏住了衣物。

叶南泉就这样看着自己,体会着痛觉。他的眼神开始变冷,上眼皮开始下沉,上嘴皮开始坠落,下嘴皮开始消失,皮肤开始流淌。他开始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觉得下面被拦住的人才是自己,而看着这一切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存在,或者,本来就是怪物。

他就这样盯着这一切,比起无边无际的梦的黑暗,这样疼痛的享受简直是一场盛宴。他甚至不需要做任何准备。

漫长的流浪不是终点,原来死亡确实是终点。

会死吗?

身体好空,好轻,尽管只是看着,但还是忘了所有。

可能快死了。

今日月盈,风清,但呼啸。鸟兽虫鸣,草煞然而动,不知西东。

背很痒,然后听到蚂蚁在歌唱。

原来冰能成为太阳之神的使徒的原因不是欺骗,是追随的信仰之力,那是源源不断的能量。毕竟冰吸收了能量后就不复存在了。

此刻,他愿意做大自然的使徒,就算欺骗一切。

因此,任凭蚊虫叮咬自己的皮囊,任凭多脚的奇怪蜘蛛落巢于头发上繁衍后代,任凭甲虫随意选择身体上温暖的地方产卵,任凭植物的花粉钻进鼻孔,任凭植物的锯齿划过皮肤。

叶南泉开始幻想,他问,我有做自然的使徒的资格了吗?

云雾仍然变换,但有一声亘古的声音冲破云雾,散落开来,“不可能。别闹了。”

而后云雾却开始慢慢散开,散开得如此突然,叶南泉才发觉,天应当亮了。

还发觉此时突然多出了别的声音——脚步声。

他闭上了眼睛。

“南泉!”“叶南泉!”“叶南泉!”

是谁?

好熟悉的声音。他仍然想不起来。

直到气息喷涌到脸上,像蘑菇的菌丝,细密而柔软。

他睁开眼——是谁。

为什么又是这样?无论梦到了多少次这个人,当他上一秒试图记住对方的脸,可是下一秒却忘了,就算重复多少次去记忆,可结果仍是一样。他看的清,记不住,因此始终不知道对方是谁。

为什么面前的叶南泉不受控制,仍在晕倒,他好想问对方,“你是谁?”

那个人的衣服和自己的一样脏,脸上侧边还糊着重重的泥土,“为什么!你不是一个人啊!你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直都陪着你吗?”

不是一个人吗?好安心的话。这应该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句话。虽然从未听过。

这是什么感情?叶南泉感到上眼皮莫名地回去了,心马上要蹦跳出来。他突然不想当大自然的使徒了。

他想让,那个看着他的人,正在流泪的人,像是疯了一般的人,成为自己的使徒。

他不再想对方是谁,而是看着那人用如此好看的一双手,彻底撕开自己被划开的布料。

好熟悉的手。

虎口的痣,像在哪里见过。

他肯定是知道答案的。

可是想不起来。

突然醒了。

强制惊醒。

是因为自己窥见了重要答案吗?叶南泉开始苦笑,带着一丝自己都不认识的讥讽。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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