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母亲的第二天,荒井游月不得不早起上学,病假接上周末正好连续睡了五天的懒觉,生物钟又不适应,此时睡眼朦胧地叼着面包跨上单车。
哪怕是初夏,迎面而来的风还是有些清凉,荒井游月一只手松开把手去拽衣领,鼻腔忽然泛起一阵痒意,随着喷嚏的声音结束,那片面包也掉落在地上。
“呃……”荒井游月对自己无语了,低头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面包的尸体,狂踩单车扬长而去。
眼看着光头主任准备关闭大门,荒井游月一个加速径直冲进去,随便停下自行车,又紧赶慢赶地往教室跑,没跑几步,就发现身边多了一群同伴。
“哟荒井,病刚好就迟到啊?”花卷贵大戏谑道。
荒井游月露出一个乖巧微笑:“恰巧和学长们一起。”
松川一静吐槽:“都是及川那家伙,晨练带我们跑得太远了,没及时回来,差点就被‘光头’抓迟到了。”
松川一静话音刚落,及川彻立马不服:“本来今天是休息日的,谁叫你们因为上次比赛非要跟我一起加练……”
“那个……”荒井游月指着自己的教室提醒道,“我记得二年级教室在三楼吧,一年级的教室在四楼。”
“什么?”“可恶!”“岩泉你!”
三人叫起来,尤其是在发现队伍中的岩泉一早已走对楼层回到教室时,声音更大。松川和花卷奋起直追,刹车朝楼下跑去。
吵闹之间,荒井游月的手里被塞进一个东西,随后眼前的最后一个人影以飞一般的速度消失:“及川大人认证的超美味面包,记得吃!”
是一个牛奶面包。
荒井游月从教室后门闪进教室,恰巧在老师进教室前稳稳坐到位置上。因为生病,荒井游月忘记今天的月考,其他科目暂且还行有上一世的基础问题不大。国语是下午最后一门考试,荒井游月抠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被下来巡视的老师狠狠瞪了几眼。
荒井游月: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到排球馆练球。
他索性不写了,迎着国语老师恐怖的目光交上试卷,背起书包离开教室,举手投足之间毫无迟疑,有种别样的帅气。
“好帅~”有女生小声叫道。
跟荒井游月同一个班的渡亲治,郁闷地看向队友闪亮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自己空白一片的试卷,抱头戴上痛苦面具。
他还不清楚荒井游月也交的白卷。
五天没闻到球馆独特的消毒剂味道,当那股味再次涌入鼻腔时,荒井游月心中萌生出怀念和归属,最终化为嘴角勾起的浅笑,从器材室拉出一筐排球,他兴致勃勃地练习起来。
及川彻在早上晨练时就放下豪言‘下午第一个到球馆的肯定是我!’,此时下课铃一响,他背起书包冲出教室,以最快速度飞奔到球馆,门刚打开,一个球直冲面门而来,躲闪不及,天旋地转,及川彻躺在地上,思维朦胧。
“不好意思!及川前辈。”一张白皙的面容出现在视野上方——是荒井游月,他皱着眉头,眼神担心,给及川彻的鼻下摁上一团纸,“及川前辈,你好像流血了。”
及川彻的目光在触及少年嘴唇的时候,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段记忆,脑袋更晕,两颊滚烫。
“怎么流的更猛了?”眼看第一张纸快被血完全染红,荒井游月不知所措的声音传来,伸手又往及川彻鼻下塞上几团纸。
“没事……”及川彻接过给自己止血的工作,虚弱爬起,“我是年轻人,血多。”
荒井游月:“?”日本的说法好奇怪。
及川彻转移话题:“小岩都跟我说了,小月比赛多么努力、多么辛苦。”
“所以,小月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奖励吗?”及川彻食指放在微微翘起的嘴角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荒井游月,充满好奇和期待。
荒井游月天蓝色的眸里是阳光洒下的淡淡金光,蕴含着及川彻不懂的复杂情感。他沉吟片刻,身子向及川彻那边凑近,缓缓张口说出自己想要及川彻完成的条件。
门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投入室内,两人的影子在木地板上拉得格外高大,亲密缠绵在一起。
有人打闹的声响远远传来,门前的两人打个激灵,慌忙站起,只听见花卷贵大疑惑道:“还有人来得更早的?”
及川彻不讲理:“明明就是你们来晚了啊!”
“别吵!”岩泉一人未到,声已至,“入畑教练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集合,列队。”
花卷和及川做出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乖宝宝似地站好,京谷、矢巾、渡亲治三个一年级也在第二排站直。注意到众人听话的表现,再想到之前种种事迹,表明岩泉一比三年级还有威望,甚至在一年级中的威望高于及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