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掉进墨水盘一样，隔天的黑涌入，睁开双眼也无济于事。

迷茫地看着周围，好像和先前一样，又不太一样，这儿的黑更加自然。不过很快灵昕就发现了不对，她通过体温和触感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某个人的怀中，这股热意陌生的同时令人温馨，又有一些熟悉。

片刻的恍惚之后她发觉自己的右手正搭在什么上面，灵昕下意识的用手抚摸，有点凸起又下凹，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她心头一紧随即用力一抓，突然她心生不妙快速将手收回，抱着她的人也略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隐隐有光束破袭而至。灵昕透过微光瞧见自己手上已覆着一层鲜红，粘糊糊的，不久耳边传来亲昵的问候“醒了吗？真是调皮啊，月，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好吗？”

等待着她的回答，晓月停下了说话，灵昕却还没有从此刻的惊诧中回过神来。她方才还以为自己被晓月扔下后，有哪位好心人救了她，只不过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别人怀里，但如果是晓月的话就说得过去了。不过比起这些，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晓月还和她在一起，甚至她们此刻还相互依偎在这里，刚才她粗略观察过后发现这里明显不是之前的客舍，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还没回过神吗？也是，你再好好思考一下吧！我会等你。”

晓月的声音极其温柔，灵昕听得出这其中包含着对她的关爱和无比纵容。

她们就这样沉默了接近十分钟，直到灵昕从自我纠结中离开，才开口回应了晓月。

“嗯，那我听完后可以问些问题吗？”

“当然可以。”

“那我会认真听的。”平复好心情，灵昕回答完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开晓月的怀抱，但是晓月却死死按住了她的头，抵在自己胸前，搞得她不能动弹。

“你是研晶时发现自己有两种晶能的，对吧！”

本该是审问的问题，从晓月口中说出来却变了味道，像是一种心疼。

“嗯。”灵昕没有否认，毫无迟疑地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晓月低下头去，下巴碰着女孩，轻轻搓揉着，就像在安抚一只小猫。虽然看不到，晓月还是从自己被揪紧的衣服中，感受到了月的紧张，她无奈的讲道：“别紧张，我又不会打你，哦不对，之前的确打过，还把你打晕了。哼哼，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想离开，对不对？很正常的事，哪天你真的想走了和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不会阻拦你的。这也怪我，没有提前声明，以及了解关于研晶的知识，要是我早先去做，你也不会出事了。所以，可以先接受我的道歉吗？月。”

灵昕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的关注点已经不是离开，而是关于道歉。

“这是我自己做的，更何况我还伤到你了，我才是该对不起的那个。”回想起先前自己伤害她的部位，又联想起自己刚才稍一用力，手就已经覆盖了一层红色，灵昕这才切身体会到自己造成的伤口对她而言有多么的危险！

“是吗？好吧，我不反驳，继续刚才所讲的吧！同时选择两种晶能的人，会导致体内能值不均，从而引起自身晶兽化，简单来说晶能化以后就不是人了。研晶者的外貌会发生改变，意识也会逐渐消散，变成一个真正的晶兽，那么，你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灵昕不知道为什么晓月此刻还和刚才那般语气，带着嬉笑，没有半分因为自己晶兽化的紧张。明明她现在已经可以实地感受到晓月对自己的关心，这做不了假。如果说之前她无法确信晓月对她的态度，那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灵昕就算再多疑也不得不去选择相信晓月了。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明白为什么晓月此刻还是这样的开心。

“好，看看。”压下心中不解，灵昕选择性先回答晓月。

虽然灵昕确定刚才那一片黑的地方自己所看到的就是自己现在的模样，但她还是想再看一眼，有改变也说不定呢！另外，则是她想看看晓月的伤势如何？脑中再次荡漾先前所见，灵昕的心也狠狠的被刺了一下，愧疚感在她的心头隐隐作祟，竟是剧烈到她也觉得自己身体哪处被狠狠痛击。

晓月放开了搭在月脑袋上的手，缓缓起身，点亮了一旁的蜡烛。

烛光倒映着火，融化了周围的黑，就像是新神的诞生。

灵昕抬起头正欲去看晓月脖颈处的伤口，但那已经一袭黑衣遮盖。饶是烛光如透，也洞穿不了这漆黑如隧。

盯着看了几眼，灵昕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晓月一开始就穿着衣服，那自己怎么会一摸手上就有血，这太不切实际了。可是看着她的外衣，却是十分整洁，明显是打理好的模样，不可能是刚才匆忙披上的。那么，就是自己……

灵昕极力想要否定着，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只好默默承受，不过好在晓月并不在意，说不定她可能都不知道！灵昕心中偷偷窃喜，遐想起了一切对自己有利的可能性。

“对了，你之前睡觉的时候，手一直都放在我的衣服里哦，不过我看你当时的模样，又不好意思掰开，唉。”就仿佛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一样，晓月带着揶揄和调侃，一语点破了灵昕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