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昕摸着怀里的捷律，向着远处隐隐透光的地方走着，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地表的流水也并着她们的脚步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捷律出声打破了此间的寂静：“灵昕，我先和你说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好了。”

“什么鬼，现在还没结束吗？不是说杀了它就好了嘛？”灵昕嘴里问着，脚却并没有停下步伐。

“嗯，先前说过你的晶兽化是因为晓月的至纯之血才得以压制的，但根本目的其实是为了防止你的意识斗争过程中不敌被取代，不过现在死兽已死，目的就该变为彻底解决你的身体问题了。”

“是要结束我的身体变化吗？还是还原我的身体？但之前不是说这种事做不到吗？”

“是的，这的确难以做到。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是这个，而是让你的身体由你主导完成晶兽化，把那些不属于你的或是极度与你不符且不好的特征全部除去，就比如你身上的骨刺啥的。具体方法是消除你身上那只死兽的魂魄气息，由于你们共存时间已经有几个月了，所以做这个是要点时间的。”

“是让我继续吸食晓月的血吗？这个是不是有一点…”灵昕的脸上面容有些复杂，连带着脸颊和耳根也红了起来，不过很快，捷律的话就让她失了分寸。

“不，是直接提取她体内的血核做成你的贴身饰品。”

“什么，那这么做，她不是很危险吗？”灵昕停下脚步，站在漆黑的水面上，驻足向下望去，透过捷律蓝白色的瞳孔，注视着它所说的一切。

“先把心放下来好不好？不会有危险的。还是先给你讲讲至纯的概念好了，其实不管是我们晶兽还是你们人类，在修习过程中都会有属性偏向，就比如我是偏向于冰的，而我舍弃了血脉现在还有点偏幻，至于你和我一样也偏向于冰这种属性，这样的特征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透过修习者的性格反映出来。不过还是存在一种可以改变属性偏向的物质，那是名作晶种的晶体状宝石，不算难见很平常的东西，可以算是修习的前期用物了。通过它可以改变我们晶能的属性偏向，当然大多数人一出生就具备适合自己的属性偏向，所以说这东西的受众群体还是挺小的，并且到了高段或者是晶能者称为渊门境的这类修为，身体内对于所有属性的晶能偏向其实都会变得差不多，最大的区别也就是晶术类型的掌握多少和熟练问题，当然也有少数人除外。而晓月这种血核是至纯的人或是晶兽，她们自打出生起体内的晶能便是没有任何偏向的，这对于早期修习还是不利的，因为她们这样汲取的晶能会比有偏向的少。再说血核吧，这个大多都是高段或者是渊门境的人所独有的东西，到了这类修为以后，个别生物体内的血液会发生些许变化，从而凝聚出血核，不过这些血核也是有好有坏的，有时候致死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遇到不好的血核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直接移出体外，至纯血核就是这样一种先天性血核，前天性血核一般来讲都是比较鸡肋的，因此不少人在修习开始就会去除，现在明白了吧，这对晓月影响不会太大，她要是不去除的话，在血核限制下，甚至连晶种都用不了，坏处也是有的，就是自己抵抗亡魂的时候会更加乏力一些，不过相较之下还是好处更多。但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有益无害，她的血核成为你的饰品之后，我想应该是会类似于护身符的作用。”

说到最后，捷律眯着眼朝灵昕笑笑，显然是为她有这么个好友而感到高兴，当然，它也一样。

“是这么回事啊，真的是，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讲？”

灵昕目光越发柔顺起来，动作也是如此。

“可能是忘了也说不定呢。”捷律又开起了玩笑。

“那晶种呢，你们选好了吗？”灵昕将脚提起，踏着足下的漆黑，话语中却依旧关怀备至。

“起来又不太好说，我其实所有属性的都有，晶种也都是很好的，是我之前自己的收藏。不过我问她的时候，她没有给我什么答复，只是说“运起于人，事亦如此”，反正就是看缘分之类的吧！你也别太担心了，晶种对于修习影响其实也不大，对于像她那种天赋型选手更是如此。有这时间还是考虑考虑我们吧！哦对了，忘了说了，我会在之后成为你的晶宠！”

“为什么，这样不是就限制你了吗？你不还是东域的皇族吗？就这么屈膝于我了？我难道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吗？”灵昕一边走着一边又半开着玩笑，听到捷律这么说，她又来了兴致，同时也意识到捷律和晓月还有隐瞒着她没有说的。

“这本就是修习，成为晶兽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又不是死了的缚兽，至于为什么是你？因为我朋友总共就你们两个，而你刚好和我属性契合，最重要的是你也没有普通地承袭域主的血脉，再者说，我们之后都是要在一起的，这样不是更方便吗？好了好了，先出去吧！”捷律说完就低下了头，仰在了灵昕的怀里。

焦距外的光依旧游荡在原处，但所行过的地方，黑水潭中却是出现了些新的东西，例如横生侧长的冰晶和隐隐透出的莹光，这一片也是该回归它所有的主人了。

灵昕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只不过看着缥缈间愈发充实的四周，轻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