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街继续往前走,待天色亮起,摩辞罗抬头一看,居然又回到了覆春楼。
熟悉的覆春楼大门,新的灯笼也挂了上去,牌匾上覆春楼三个字依旧龙飞凤舞,摩辞罗一下子看得入了神,这三个字分出笔画,隐隐变幻成一条翱翔于天际的龙。
它的身形修长流畅,看起来刚健有力,它摆动龙尾正要远去,却又对摩辞罗回首一望。
这一眼,摩辞罗直接震在原地,回过神来时,面前的牌匾虽然还是那三个字的模样,却是仿佛已经死去,没了之前那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样子,
砰砰,她敲起覆春楼的大门。
龟公很快来开了门。
“摩辞罗大人!”那龟公有些惊讶:“您终于回来了。”
摩辞罗点头,走了进去。
邵青还在湖边发愣,“昨日你们确定是将罗妈妈的尸体放在了这?”
那几个龟公纷纷点头:“邵青姐姐你看,这网子还在这呢。”
昨日那特制的大网的确还在这,但是罗妈妈的尸首却凭空消失了。
瓶儿晨儿等人看着邵青,“邵青姐姐.....”
邵青攥紧了拳头:“昨日我看过了,那定是罗妈妈!”
“可是,姐姐你不也说了,那尸首的样貌....已被泡发的看不出了么?”瓶儿道。
晨姐儿也道:“既然这尸首已经不见,我们便也不必再去思虑了,先将湖下的东西打捞上来才是要紧的事。”
她这话一出,许多双眼睛都瞟向她。
陈菁赶紧道:“昨日我也看了一眼,确实是死透了的,这尸首怎么可能不见?除非是有人搬运,难不成还能闹鬼?”
有人想起琪风那模样,心有余悸:“倒也不无可能。”
众人一阵唏嘘。
摩辞罗到场时,看她们一席人都围在湖边,“你们这是作甚?奇了怪了,大清早的,都不睡觉?”
瓶儿答道:“是邵青姐姐叫我们来的,说是——发现了罗妈妈的尸首。”
“罗妈妈尸首?”摩辞罗皱眉。
邵青补充道:“摩辞罗大人,我们原本是从湖里将罗妈妈捞出来了的,但是一夜过去,这尸首就不见了。”
摩辞罗环视一圈,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们原本是在这湖中捞什么?”
“捞巧姐儿偷覆春楼的那些钱财。”
邵青愣了好一会儿:“是殷姑娘告诉我们的。”
“不可能,殷姑娘只会将这些东西作为傍身之物,除非覆春楼真到危急时刻,或是她自己......”
摩辞罗停了嘴,“殷姑娘出了什么事?”
“殷姑娘旧病复发,人.....人已经没了。”
“她早有死心,也怪我,我终是没劝回她。”摩辞罗摆摆手,“你们现下要干些什么便继续干罢,我累极,就也不参与你们这些事了。”
待摩辞罗走后,邵青也不再管罗妈妈消失的尸首,只叫那些龟公继续打捞。
摩辞罗这次回来两手空空,怕是这次出去并不是十分顺利,邵青望着湖面,她现下只能期望殷姑娘与她说的巧姐儿的钱财了。
瓶儿看邵青脸色不大好,与陈菁耳语两声,也没与邵青多话,直接说了声,就与这些子姑娘相伴离了去。
莲姐儿睡到正午才下楼来,看到几个姑娘在那说话,她就也凑过去听。
这几个姑娘见是她,倒也不避嫌,继续说了起来:“那隆阳世子直接将脖子上戴着的那金项圈给了晨姐儿呢。”
“世子脖子上那金项圈?”另外一个姑娘咂嘴:“我见过一次,那项圈怕是有三四斤重呢。”
姑娘撇嘴:“世子戴的东西能有不好的?”
“可是这晨姐儿还没对世子松口呢。”一个姑娘掩嘴偷笑:“晨姐儿这欲擒故纵玩的可真是妙,换了我们,世子要来上我们的床,怕是一个两个的直接上去脱了。”
“难怪人家世子喜欢晨姐儿,你看看人家那副清冷的样子,再看看你这小骚货的模样!”姑娘们又笑起来。
莲姐儿也不再听下去,笑着抽身出来,一转头便看见了卢菱端着一案子的饭菜往楼上走。
邵青一大早便叫了一帮子姑娘去湖边,现在楼上哪还有几个人,更别说能让她卢菱主动送上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