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梁这才走到摇篮那去看她,小小的一团,头还没他的巴掌大。小嘴微微开合,睡得十分安宁。
“她不像你,长得没你好看。”
茜姐儿笑了出声:“她还小呢,这时候怎么看的出好不好看。”
她催促道:“你快给她取个名字。”
“我又没读过几个书,也不认识几个字的。”许柏梁看向茜姐儿,“我这名字还是我小时候来了个算命的先生让我爹娘给我改的。”
茜姐儿头次听他说这事,笑问道:“可有说你改了这名能如何?是不是娶了一个漂亮媳妇?”
许柏梁又在她床榻旁坐了下来,“那样小时候的事,我可记不清了。”
被许柏梁的气息包裹着,本就倦怠的茜姐儿没过多久便又睡了过去。许柏梁连赶这些天的路,也有些顶不住,直接在床榻之下睡了过去。
“哇哇哇”
婴孩哭闹的声音响了起来,许柏梁有些睡懵了,睁开眼睛看婆子进来,将孩子抱起来看尿布,看完后将她送到茜姐儿的身旁。茜姐儿轻柔地抱起来她,然后解开本就松散的衣襟,捧起胸脯喂她吃奶。
许柏梁凝神看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来,茜姐儿好似也才十八,他十八的时候别说奶孩子了,什么事都是不知的,只成天在外疯玩。
他越发对茜姐儿怜惜了。
御医在世子府上接连住了好几天,国师大人派人给世子送了几根上好的人参。她那日大喜过望,真以为自己的聚魂要将世子咒死,只是过了几日,只传来御医在世子府失足落水而亡的消息。
她这才醒过神来,悟到——世子身上隐隐有龙脉在身,若是聚魂里这几个平民女子能将他咒死,那反而还有蹊跷了。
“藤儿。”国师唤蛮藤过来。
蛮藤恭恭顺顺地向前行了几步,行了个礼:“我在。”
“你去世子府中一探究竟,看他是真病还是又有什么算计。”国师幽幽又叹一声:“我们一族谋划这许多年,可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蛮藤点头应了,起身时盘旋在她纤细腰肢之上的鞭子微微动了动。国师似有所察,看了她一眼。
“你这鞭子倒是不错。”
蛮藤低了头:“这是用的我曾经的那条蛇的皮做的。”
“哦?”国师漂亮妖艳的眉眼往上挑了挑:“既是死物就好,死物我也能容忍几分。若是活物.....藤儿也是知道我对这些东西的厌恶的。”
蛮藤沉默着退了出去。
一出国师大人的宫殿,蛮藤腰上盘旋着那条鞭子就活了过来,两只黑豆一般的眼睛冒着冷意,血红的信子自那蛇口中吐了出来,嘶嘶嘶嘶个没停。
蛮藤敛了眼眸,伸手去摸它,反而被它一晃那小脑袋躲了过去。它最后嘶嘶几声,见蛮藤还是不答,它便飞快地从蛮藤身上下了来,钻进草丛中不见了。
她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蛮藤转身看去,发现是脸色煞白的丰熙公主,她大概吓得不清,手脚都在颤抖。
丰熙公主看着蛮藤,面露哀求,颤颤地在那发誓:“蛮藤....我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蛮藤打量她几眼:“你为何会来这附近?这再往前就是国师大人的宫殿了。”
“皇兄昨天吃了国师大人给的药,今日身体好些了,竟能出房了,我这便是来谢国师大人的,”丰熙公主微低了头,弱弱道:“我私心里想着,有那样好的药,若是能多求一些.....”
蛮藤知道她与皇上的情谊,点了点头,就放了她过去。
草丛里簌簌一声,蛮藤看了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在这个时段探世子府的确不太容易。
世子豢养有三千装备精良的“家奴”,而世子府中就有八百,平日里就干些护院的活,这样的家奴不论怎么说,都还是大材小用了。
蛮藤敛了眼帘,准备等夜深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