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目的达成,褚立言试着喊了他句。
褚子和整理好思绪抬起头来看着褚立言:“我知道。”
这三字中读不出任何的情绪,又道:“我自知我比不上大哥,也不奢求,我只是希望她没事就好。今日之事,还劳烦三弟不要告知他人。”
褚立言挑眉,他还真是小看了褚子和。
“嗯。”
就这样,等褚子和离开后,褚立言这才思考起来今日他为何如此反常,往日他可是在外人面前提都不会提他喜欢宁若涵。至于褚立言是怎么知道他喜欢宁若涵的,还得从当年那场宴会说起。
那是褚子和第一次见宁若涵,欣赏与爱意都快将双眼盛满,或许那就是一见钟情。只那一眼正巧被褚立言捕捉到,过了没多久,在他得知褚子和隔三差五就出宫,他哪儿也没去,就只在宰相府外来回转悠,也没见他有那个勇气进去。
褚立言算是明白,没别的,这人就是怂。
不过想想这也不怪他,毕竟谁摊上他这么尴尬的身份,换谁谁怂。
褚立言再次拿起鱼食灵光一闪,道:“来人。”
“殿下。”
“听闻宰相今日进宫,替我带句话。”他思考一会儿:“问问宰相身体是否安康,何时再聚上一聚。”
“是。”
龙阳殿,皇帝难得闲下心来在那下棋。
棋盘上黑白二棋走势偏锋,不分上下,不过下棋之人只皇帝一人,皇帝手上的白棋迟迟未放下。
他捋着胡子叹气:“这局不妙啊。”
随后他把白棋高高拿起,胡乱丢在棋盘中,白棋落下打乱棋盘。
“皇上,你都下半天了,也没见你破掉这局势,要老臣说别下了,棋技太差。”皇帝对面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才说出。
皇帝抬眼看着对面的人:“看来宰相的棋技高超,不如陪朕下上一局如何。”
宰相头发泛着些许白发,看上去身子骨很是硬朗。
“老臣不敢,老臣要是赢了你不高兴,老臣自己输了老臣当然也不乐意。”
“你说说你这个老匹夫,好好的你怎么就回来了,朕让你回来了吗你就回来,你这是抗旨,信不信朕下旨把你杀了。”
皇帝指着宰相的鼻子骂道,宰相居然擅自回京,也没个请示,到京后皇帝才知晓此事,这才把他给弄进宫来好好审问一番。
“老臣反正也活够了,就这么一条老命,皇上你若是想要你拿去就好,不必过问老臣。”宰相似乎没觉得自己错了,反而理直气壮。
“哼,你就仗着朕不会杀你。说说吧,为何回来。”皇帝让人把棋盘拿下去,沏了壶茶来。
“老实说,在茶陵江住的挺好的,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老臣也不想回,皇上你是知道的,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说到这,宰相暗自叹气,但那明目时不时的暗自观察皇帝。
“余下的话你就别说了,孩子们的事他们自有主张。”
皇帝明言,不想让宰相继续说下去,全天下的人都知宁若涵心悦褚九祠,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想而知宰相是有多喜爱这个女儿,宁愿违背圣意也要带着她回京都。
只不过,人是回来了,却是无用,自从昨日宁若涵大闹一场被宁琅抓住后,整日在宰相府哭天喊地,哭的是那叫宰相一个心疼。
本想着今日进宫面圣,就想说明几个孩子之间的事,没想到被皇帝看穿,看来还真是事与愿违啊。
做臣子不易,做父亲不易,做人更是不易。
皇帝扭头看向窗外,抬眸望着天:“看样子是时候该把九祠接回宫了。”
宰相也一同望去:“皇上您的意思是?”
“宁琅拿下的封城朕当时给谁了。”
“凌王。”
皇帝摸着茶杯端起把茶杯里的茶水倒掉,再将茶杯反扣在桌上,即刻,一掌将茶杯击碎,宰相见状未有行动,他只是捡起其中一片碎片,弹指间扔向窗外,直至碎片落地他才转头。
“老臣明白,这就让宁琅去办。”
皇帝满脸堆笑道:“宁世海啊宁世海,有时候你聪明到总能想到朕心中在想什么。倘若哪日有人给了你拒绝不了的好处,你应该不会背叛朕吧。”后半句话皇帝正色讲道,圣心难测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听到皇帝叫自己大名后,宰相慌乱跪下双手作揖,声音敞亮。
“天地可鉴,老臣对皇上绝无二心,否则天打雷劈。”
皇帝脸色转瞬即逝换了副和善的面孔:“行了,朕就是随口说说,你反应这么大作甚。”
两个老谋深算的人都在互相试探对方。
寝殿内,皇帝端坐在椅子上,双目如电,凌然权威。
“记得告诉宁琅,朕,不想看见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