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啊,本王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早知本王就不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褚九祠和凌王。
刚才凌王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好像不是来帮褚子和的,倒像是来帮褚九祠的。
褚子和摸不着头脑,他迷离的看着凌王:“皇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王叹气蹲在褚子和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其实吧,本王本来不想管你们的事,架不住这小子非要用他救我一事来要挟本王,非要本王帮他。这做人啊千万不要欠别人人情,特别是这种人。”
暮商问褚九祠:“这中间发生了我什么不知道的事。”
“其实吧,这都是我和皇叔做的局。”
他们异口同声道:“局?”
褚立言最是按耐不住:“什么局,何时开始的。”
“小老三这你得问本王,来让皇叔来告诉你。”凌王走到褚立言旁边与皇帝同坐一张床。
“这局就是他出家时做的,本王这个入局人其实是在皇兄想要杀本王时他拉我入的,也怪本王那时吃饱了没事干就应下来。”
褚立言眯眼:“皇叔,你还是没说什么局。”
“笨啊,自然是给褚子和做的局啊。”凌王打在他的头上。
“褚子和生母去世并非偶然,是他杀的。”
褚九祠道出褚子和做出的事,这给在场的人又是一惊。他们都知道那个宫娥在褚子和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难不成褚子和是在那个时候就把宫娥杀了。
一个小小孩童竟然能做出这等恶事。
褚子和否认他:“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的。”
褚九祠:“远不止,翎妃当年小产也是你做下的吧。”
皇帝又被气的咳嗽,他现在话虽说不了两句,还是想骂褚子和:“混账。”
褚子和想站起来却又被曲掌柜按下。
“我没杀,你倒是拿出证据出来。”
“这翎妃死去的孩子倒是不会说话,可那宫娥会啊,洗砚。”褚九祠有些遗憾的看着褚子和,但他眼里藏着莫名笑意。
这让褚子和很害怕,他从未想过有人会提及宫娥的死。
而洗砚带进来的人更让他心中凉了大半。
洗砚带进来的人似猛兽般朝着他生扑过去,她把褚子和按在地上使劲的捶打抓他,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褚九祠眼神示意让他把人拉开。
皇帝探着头望着那边,那女人被带到皇帝面前,皇帝看了许久也没想起来她是谁,只是觉得很眼熟。
“她就是褚子和的亲生母亲,那个宫娥。”
褚立言:“她居然没死。”
“她的舌头被人割了下来,不能说话,但是我依然有办法让她把实情说出来。”
褚九祠拿来纸笔放在宫娥的手中。
宫娥趴在地上写字,她的手都在抖,写得字也难看,不过还是能勉强认出来。
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褚子和凶手’,褚子和使劲瞪着眼睛:“骗子,你在说谎,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你是假的,哈哈哈你一定是假的。”
他发疯般的挣脱开曲掌柜的禁锢,手脚并用的往宫娥的位置爬去:“我今日一定要将你的面具摘下来,骗子。”
不管他怎么扒拉宫娥的脸,就算被抓出血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褚九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她是假的。”
褚子和再次看向宫娥时,宫娥也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褚子和被她这样望着心跳漏掉一拍。
“褚子和不满自己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宫娥,所以就使手段想将宫娥害死,恰巧翎妃那时正有孕也正得盛宠。眼红的褚子和就下定决心要将害死翎妃腹中的孩子。”
“他做的事情远不至此,还追杀我和老三,还对皇帝动手,若是这些事你都不认,那这件事呢。”
褚九祠不给褚子和还嘴的机会。
他将一把折扇拍在褚子和脸上:“你居然还想害我的褚妃,在银月国的时候你想对她下杀手,别以为我不知你和承帝做的那些勾当。”
所有的事褚九祠都能容忍,唯独这件事他不能忍,菖关那场爆炸幸好暮商逃出来了,若是没逃出来,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原来那个时候褚子和就知道暮商和暮湛乔装在银月国,便让她故意发现菖关,也故意让她进入菖关,褚子和知道暮商见到这些受苦的人定然不会放手不管。
所以将计就计让暮商去炸菖关。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跑出来。
现在他才明白,原是那火药被凌王动过手脚,这才让她逃了出来。
褚子和扭头凝视着凌王:“那你这次答应我回北国寓意何为。”
“自是把兵马送还给皇兄,免得他日后再担惊受怕,又想至本王于死地,本王岂不是得不偿失。”
凌王站起来:“行了,兵马本王也还给你了,本王现在可是一点都威胁不到你,你可别再来杀本王哦,本王回松洲了,老王爷还在等本王回去。”
褚九祠和褚立言同时说道:“皇叔慢走。”
凌王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倒退几步,他停在暮商旁边:“褚妃,你也记得给你皇帝哥哥传信,让他把人撤了,本王也挺害怕的。”
暮商:“嗯。”
皇帝在褚立言的搀扶下站起来:“传朕的令,褚子和摘去皇室身份贬为贱籍,关入大牢三日后问斩。”
褚子和被人拖了下去,皇帝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现在已然醒悟半分。
他走到褚九祠面前:“待褚子和问斩后,朕会传位给你,至于皇后之位朕想你已经有了打算,这次你不能拒绝朕。”
皇帝的声音无力,他望着大门外,外面渐渐飘起大雪:“老三,扶朕出去走走,朕许久未见雪了。”
外面大雪纷飞,它们努力的朝地上,屋檐飞去,似乎想要将从前发生过事给掩盖过去,不出半个时辰皇宫被雪白笼罩。
皇宫显得尤为凄美。
然而春风吹过皇宫,万物复苏,它又要开始叙说它以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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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泽十四年。
暮商的第一个孩子诞生于世,是个可爱的皇子,此皇子一出生迎来许多人的喜爱。
小皇子满月那天,暮湛,暮长卿夫妇,玄帝和青黛都来到北国道喜。
青黛那年以年芳十五,出落的也更加可爱漂亮,唯一不变的是她身上依旧挂着大大小小的荷包。
褚立言自那日见过青黛后便离开皇宫,后来当我们再见到那个恣意少年时,已是五年后的事。
玄帝至今还未娶妻,他答应青黛可以出去游历,不过前提是不能和褚立言在一起。
耿其也如愿的娶到了杜倾霜,杜连云起初还是不同意,至于这门亲事怎样让他答应的,当然是我们的皇帝,也就是褚九祠亲自给他们的赐婚。褚九祠一句‘君无戏言’便让杜连云无法反驳。
当然还不能忘记我们的暮湛,暮湛在小皇子三岁生辰时,带来了他的妻子,也就是月国的王后。
北国又迎来一场大雪。
暮商站在廊道上望着外面广阔的天空,她突然想起年少时她最是向往皇宫外的日子。
褚九祠从后面抱住她,脸蹭着她的秀发:“在想什么呢。”
“我想出去。”
褚九祠松开她,突然把她拉走,暮商扶住头上笨重的发饰:“干什么。”
“不是想出去吗,那我们就走。”
“可宫中事务繁忙,你岂能脱身。”
“反正小九也有六岁了,我传位于他,让褚立言辅佐他我再放心不过,皇位哪有夫人重要。”
褚九祠不管身后跟着无数的侍卫,直接把暮商带上马车。
驾马长去,在雪地留下一道笔直的痕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