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着,又忘了,这篇《淇奥》我背了好久好久,但总是在这里卡壳。
哎,一会爸爸检查背不会,明天就不能出去玩了。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閒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我正懊恼着,听到有人给提示。我便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站在花园门口的一个小孩子。
小孩的年龄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清瘦的面庞上是一双亮亮的大眼睛,粉扑扑的脸颊上携带者笑意。
自那以后,我有了一个朋友,那种一起住一起上学的朋友。
褚洵是江家给小时候的我养的伴读,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总担心我会太过孤独。
刚开始我确实看不上褚洵,总觉得褚洵像个小拖油瓶,走到哪跟到哪。
可是啊,他总是用那双真诚热烈的眼睛注视着我,即使我刚刚对他说了不好的话;他总是在我生病时一刻不离的照顾我。这让我觉得这个小拖油瓶也还不错。
我跟他一起上完小学,一起度过了初中最为叛逆的几年,又一起升入了高中。
初中的时候,我年少轻狂,在学校里搞小团体,整天荒废学业,打群架,逃课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他总是苦口婆心的劝我,还每天给我他上课记的笔记。
记得有一次我的死对头为了报复我,找上了褚洵,把他揍的鼻青脸肿的,他还隐藏着不让我知道。
上了高中后,我分化成了alpha,他同样也分化成了一名alpha,他看起来好不高兴。那时的我不懂他为什么闷闷不乐,还开玩笑似的跟他说,不管你分化成什么咱都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和他意外地被锁在了学校的器材室里,器材室里的灯光昏暗,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把我们救出来。
褚洵从小怕这种黑暗的闭塞空间,他额头上汗珠密集,手也一直抖个不停。为了安慰他,我把他搂在怀里,手掌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不怕了,我在身边。”
我听见褚洵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他紧紧的抱住我的腰,闭着眼睛呢喃着。
“阿洵,不要怕了,我在的,我在的。”
后来我们被来检查的老师救出来,我才发现阿洵哭湿了我肩膀的衣服。
后来的后来,我们高中毕业,在毕业舞会上阿洵向我表白。
“子瑜,我喜欢你。”
一个alpha光明正大的向另一个alpha表白,这件事像夏季风一样越传越广,最后穿到了我爸耳朵里。
江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alpha当他们的儿媳呢?
于是,我爸找到了褚洵,并给予了警告。
他被我爸警告的那天,我也在场。
我记得他猩红的眸子,带有哭腔的质问我:“子瑜,你喜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喜欢,也或许不喜欢,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褚洵误解了我的沉默与犹豫,他知道自己输的一塌糊涂,他没有资格再跟我父亲对垒。
他跑了出去,跑出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江家。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我跑出去找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辆货车撞倒。
一场车祸,他当场身亡。
江子瑜讲到这里,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曼出来。
“听完了褚洵,你还喜欢我吗?”
江子瑜也顾不上李殊行的回答,自己又把酒杯倒满,嘴里在吟诵着。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江子瑜心头总是萦绕几句话
“我应该喜欢过他,但这好像不叫喜欢,我真的不知道。”
“那刻我清晰的感受到白月光照到了我的身上,但转瞬即逝,月亮永久陨落。”
往后的几年,褚洵真的变成了江子瑜心尖上的人,只不过人死不可复生。
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对江子瑜来说,至少已经已经困了他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