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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自顾弃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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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容按不住心底的恐慌,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复又跪地叩拜,谨慎地谰言:“君尊,璟暄殿内的晔昀阵非同小可,即便是逍遥仙修也不敢轻易尝试。还请君尊立即令人前往旸陵……”

不料,沐天落冷冷地打断道:“礼卿,你掌理人族的修者与学士,熟知典籍及仪礼。本君要你回答几个问题,务必要开诚布公。”

纪长容心中不禁一个咯噔:咋的?无名之火又引到自己身上了?“君尊但问无妨,微臣定将如实相告。”

“帝宫将璟暄殿封禁长达十九年,依凭的哪部典籍哪条律规?”

这……纪长容心想:璟暄殿是人族权治的根基,典籍中怎会允许封禁?他硬着头皮答道:“回禀君尊,典籍中并无此规。”

沐天落反问道:“将先祖君尊赐封的玉椅封禁,岂非等同放弃帝位的封立?作为礼卿,你可曾劝阻?”

纪长容推脱道:“那时,微臣尚未任职礼卿……”

“哦?你是今日才任礼卿一职的么?”沐天落见纪长容久久不敢回应,便接着问道:“人族的各个门派收徒授学,圣都是否依律勘查过修为传承?”

这个问题……纪长容不得不回答道:“依神域明规,除去悬镜崖之外,人族所辖的百余门派皆当勘查记录修为传承,并定期复核。”

“你且说一说御风堂的传承。”

提起御风堂,纪长容好是一阵烦躁。因为中秋榜名以及明风煦一案,世人皆知御风堂不仅收下妖族后人为徒,弟子中更是有人修习了妖邪之术。他只好先拣些无关紧要的小心应付,“回禀君尊,御风堂的创派之人名为银风念,创立时间不详,至今已至第十一代弟子疏字辈。修为核心以气御箭,修习寒息,最为盛名的法术以凝魂箭为首,其次是御风无影箭阵,以及匿形术。”

“第九代弟子明风煦的修为从何而来?御风堂究竟是暗自将弟子送至北冥修行,还是暗藏了妖族的旁门左道?”

纪长容脱口答道:“先前,御风堂并没有公开明风煦其人,只是近日才知道……”

沐天落斥道:“明风煦事发身死至今已有五日,在这五日里,礼卿什么都没有做吗?还是打算继续装聋作哑?”

已经有五天了吗?纪长容感觉一切好像才刚刚发生。若依人族律法,将门中弟子擅自送往北冥修行,将视同叛逆之罪,革除掌门之位,废除修为,全派上下闭门思过三年,并撤除各个分支分堂。

天诏已经这么处置了,没想到……

沐天落又问:“圣天一百零八年,泠曙山地崩,圣帝下令设阵封山,所设结界与法阵,依凭何规?”

列阵设结,既有官令,亦有私法,但是都必须经过官府礼部审定,不得擅自为之。纪长容正是负责此事的掌理,特别是泠曙山这样的法阵,更是需要公告天下。

但是,他当然不敢如实回答,因为他知道泠曙山的法阵另有蹊跷。

沐天落却不会放过他,“纪长容,圣帝的设阵结界之令具体如何?”

纪长容无奈地答道:“圣帝令齐郡王与晏郡王共同布设法阵,借以驱散试图接近泠曙山的民众。”

“结界既成,作为礼卿,你是否依律复查?结界内的魇息由何而来?设阵结的时候是否另有旁人?”

魇息?司马子仁不由一怔:那时寒暮澜已被月影重伤,随即就回到海外休养至今。这阵界内的魇息又是何人所为?

纪长容并不知道其中的隐秘。然而,此刻的不知道就等同于渎职。

沐天落忽而唤道:“杜阳林,以纪长容的所作所为,依律该当如何?”

杜阳林真是一万个无奈:掌牌都交出去了,怎么还要问到我?“回禀君尊,依其所为,纪长容罔顾法典,渎职失察,应当革除官职,永不录用,废除修为,监禁一年,若有他罪,再作处置。”

话音刚落,只听殿外一声隼鸣,赤隼急速飞入璟暄殿,直接停在大殿中央,将气息凝滞、浑身剑伤的司马子义抛落在地上。

眼见这番情形,司马子仁顿时睁大瑞凤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瘫软在地上的司马子义,只见他除去了赤金面首,面如死灰,双眼空洞失神,毫无生气,浑身上下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沐天落起身离开瑜昑玉椅,淡然言道:“诸位且请起身。自今日起,佐相、佐书、礼卿、史卿及医道等数职,暂由神域公子悯、公子憾及影屏三位共同掌理,并协助圣帝甄别审定其他朝臣的功过,分别依律奖惩。”

而后他望向司马子仁,以银云包裹史卿掌牌,使其漂浮于身侧,说道:“圣帝,余下诸事,你且依诏而行。”言罢,他留下焚焰刀,翩然离开璟暄殿,跃上俯冲而来的仙鹤碎羽,瞬间冲入天际,消失于云端。

璟暄殿内一阵沉寂,众人呆立半晌,面面相觑,而后齐齐望向瑜昑玉椅一旁同样茫然不知所措的司马子仁。

大殿外,苏辞羽令手下尉将护送司马子仁的几个儿女离开,与影屏一同进入璟暄殿,走到前端,问道:“圣帝,现下有何诏谕?”

诏谕……司马子仁回过神,看着昏迷的上官白蔹,失神的司马子义,以及三个跪伏在地上的齐府客卿,总算明白过来:此刻,该当由自己颁布诏谕了结这一场璟暄殿的群臣会……

申时,风庄。

依齐自诺之令,云风隐匿去身形,在帝宫内悄悄寻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御心族人。她在潜伏璟暄殿外听了一盏茶的时间,看清殿内的情形后,急急返回风庄,将所见所闻毫无遗漏地述说了一番。

最后,说到司马子义被赤隼带至璟暄殿时,齐自诺打断:“你说他气息凝滞?难道是凝魂箭所致?”

云风隐不敢轻易认定,何况那个偷学凝魂箭的少年早已殒命在暮宗山。难道世间还有其他凝魂锁气的手段?

坐在一旁的言靖哲对是否是凝魂箭并不在意,而是惊诧于上官白蔹的遭遇,他忍不住怒斥:“焚烬医道典籍,断绝医道传承,小小的年纪竟然如此暴戾!”

齐自诺也将气息凝滞一事暂且抛开,说道:“靖哲兄,你说这御心族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小天君又是什么做派?璟暄殿内这么闹了一闹,把五个身居要职的重臣全都废了,独独留下一个圣帝没有任何处置,太诡异了。不过话说来,司马子仁坐得稳那个位子吗?”

言靖哲看了看齐自诺,冷笑一声:“自诺,事到如今,无论是天君还是圣帝,能不能坐稳自己的位子,难道不都要看你的手段吗?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你手里的筹码不会只有御风堂与凐凅军吧?堂堂齐府三客卿,平日里风光无限,事到临头却不堪一击,真真教老夫叹服……”

齐自诺冷眼扫过言靖哲,暗暗盘算一番,取出腰带间的血色骨笛,说道:“小隐,你去将血燕唤来。”

云风隐识得这枚骨笛:昔日明风煦手中亦有一枚同样的血色骨笛,专门用来召唤血燕。此时再见,心情已非当初,眼前不由浮现出齐溢身中瘴毒的惨状……她忍不住问道:“王爷,您这是……”

齐自诺不由分说地言道:“小隐,速去召唤血燕。”

云风隐无奈只好作罢,起身去到院中,催动气息吹响骨笛。不多时,一只矫健的血燕俯冲而至,停在她的手臂上。她返回茶室,接过齐自诺以油纸包裹的白绢,仔细地将其绑缚在血燕的腿上。

血燕带信离去,言靖哲暗自揣摩着:看这情形,他果然留有后手,而且还不容小觑……

戌时,柳溪庄,闻樱阁。

沐天落自璟暄殿返回柳溪庄,仅以灵识对茶室内的公子惜说了一句:“晚膳之后再议。”他径直来到闻樱阁,心力已至极限,倒在卧榻上很快就沉沉睡去,直至日落方醒。

晚膳后,公子惜如约来到闻樱阁书房,颇为好奇地打量着沐天落,试探着问道:“君尊,是不是因为对付司马子义而伤了神识?”

沐天落不置可否,问道:“齐自诺与言靖哲二人此刻如何?”

“申时,风庄放出血燕,却不知传信与何人。”

沐天落又问:“公孙雴云何时离开圣都的?”

“昨日未时前后离开的,槿辰来信相告,他已于日暮时回到迦楠院。”

沐天落说道:“你即刻传信槿辰,教他不必阻拦血燕,且看公孙雴云如何应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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